尹靈竹看向自己的眼神裡沒有情緒。
這一次,宴思莫明覺得,尹靈竹是真的放下她了。
但是一想到這個答案,宴思的心仿佛被千萬隻螞蟻啃噬。
她不願意,她寧可尹靈竹痛恨她,也不想尹靈竹和她做陌生人。
“宴總,有什麽事情嗎?”尹靈竹從椅子上起來,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
宴思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乾,她有點恐懼此刻的尹靈竹。
“我想和你說一下,我和司新的事情。”宴思乾巴巴的開口。
“你和司新,沒有必要和我解釋,我們現在隻是老板和員工的關系。”
尹靈竹的笑容不變,“老板的感情史,沒有必要和我一個小員工解釋。”
宴思的臉一白,嗓子越發乾啞,“我和司新沒有任何的關系,我隻是利用她而已。”
尹靈竹臉上的笑猛然消失,“宴思,沒有必要,你不要讓我覺得你像個懦夫,隻會找借口。”
練舞房的光線十分的亮,他們互相可以看清對方臉上,任何一點細微的表情。
宴思可以看見尹靈竹眼裡的漠然,尹靈竹也可以看見宴思眼睛裡的慌亂。
她此刻,突然生出了幾分快意。
用九分的痛苦換來不足一份的快意。
“宴思,你記得你說過我什麽嗎?”尹靈竹想起那次在醫院的事情。
“你說,我髒,你記得嗎?”尹靈竹的嘴唇輕啟,描述著那次事情。
宴思想起來,臉再次變得慘白,她想要逃避。
那一次,她也知道尹靈竹在外面。
“宴思,現在到底是誰髒。”
尹靈竹突然笑了起來,她向宴思不斷的逼近,宴思在不斷的後退。
直到宴思被逼著靠到牆上。
後背隔著紗布和衣服,但是還是讓人感覺到疼。
宴思小聲的開口,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我和她沒有上過床,沒有動過心。”
光線撒進她的眼眸,閃閃發光,泛著波瀾,添了些易碎的光彩。
尹靈竹簡直是要被氣笑了,宴思睜眼說笑話的樣子,真的不虧是影后。
當時她親眼看到司新從宴思的辦公室出來,她親眼看到司新一條信息,把宴思叫走。
如今宴思和她說,她們沒有關系,這話是哄鬼吧。
如今尹靈竹不想和宴思說話,因此也沒有說出這些話。
“宴思,我們現在可以去領離婚證了吧。”尹靈竹說。
宴思聽到她說離婚證,腦子空白了一瞬。
身體卻比她的腦子反應更迅速,她快速的搖搖頭。
如果領了離婚證,她們就真的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她不想隻做一個簡單的,老板和員工的關系。
“不要。”宴思說了兩個字,之後無論怎麽樣都不願意說出話。
“宴思,簽了離婚協議好嗎?簽了以後,你我都自由了。”尹靈竹耐心的說道。
宴思嘴緊緊的閉著,搖頭。
尹靈竹看著這樣的宴思,也失去了好言好語的想法。
“你即使不離婚,對我而言也沒有任何的壞處,我還年輕,我還是可以找到喜歡我的人。”
尹靈竹看向宴思,接上剛才自己的話,“我可以像你說的那樣,弄髒自己。”
宴思每聽到尹靈竹的一句話,心就往下沉一分,到最後,宴思覺得自己的心痛的無法呼吸。
她還是固執的搖搖頭,“不要。”
她也不知道,這個不要,是不簽離婚協議,還是不同意尹靈竹後面說的話。
尹靈竹失去了和宴思說話的欲望,就這樣吧。
反正她現在也沒有談戀愛的想法,離婚證書對她目前來說,倒是沒有任何影響。
看著尹靈竹毫不留情的轉身,宴思眼睛裡含著的淚才掉下來。
她掏出手機,顫抖的搜索著怎麽樣才能不離婚。
第一條蹦出來的詞條是孩子。
宴思看著那兩個字,她的手撫摸上後頸,許久以後,她才收起手機。
醫院裡,宴思找到了尤笑笑。
“我和她,怎麽樣才能有孩子。”
尤笑笑被這句話的信息量衝擊大腦,好久才反應過來。
“你,不是在說笑話吧。”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尤笑笑震驚的看著她。
“你也研究過深入研究過腺體,你的腺體你自己清楚的。”尤笑笑面色沉重的說。
宴思的腺體在小時候受過傷,對於信息素的攝取本來就少,更別說如今尹靈竹的腺體損傷,如果想要懷孕,難上加難。
“你的身體也不適合懷孕,如果強行懷孕,肯定會對你身體有重大傷害。”尤笑笑皺著眉頭解釋。
在她眼裡,如今宴思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宴思的眼睛垂下,長長的眼睫毛覆蓋了她的神情。
“我知道,是我執意的想要留住她。”宴思眼睛低著地板,雙目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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