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我也會回來,回來看阿姐,看漓姐姐,看師泱,看方芊,看紅珂……
阿姐,我會想你的。
望自珍重。】
一封很長很長的信,鍾懷則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去看完的。
衛若漓站在她旁邊,不知道信裡寫了什麽,可還是下意識命人去尋懷珍,她喊:“方芊,你帶人去……”
“不用了。”鍾懷則開口道,神情恍惚久久沒有緩過來,她輕垂下雙眸,看向手裡那封長信,“讓她一個人走吧,她也……該要長大了。”
懷則明白,離開並不是一種悲傷與苦痛,而是代表著另一種新生。
她也相信,懷珍永遠是她心底深處最好的那個小不點妹妹,她不會為此而傷感,她的懷珍,只是去尋找另一種幸福了。
第99章
距離懷珍離開, 已經快要一個月了。
再有四五天,就要到廿十二,也是衛若漓給李竹盈和師泱當初賜婚的婚期。
當初,李竹盈出了這個餿主意, 衛若漓是清楚她的用意的, 知道是她聯合師泱故意淹了一場戲。
只是那時候, 她氣惱師泱, 氣她再次用各種手段逼她就范。她不願意服軟,所以故意定了自己生辰之日——廿十二那日,去刺師泱。
但是如今,她與師泱已經和好。
所以, 這道婚期, 也就不作數了。
隻不過,不作數是一回事, 君無戲言又是另一回事。帝王賜婚, 是昭告天下的事情。
為了不傷李竹盈臉面, 這件事也最好是她自己主動尋個由頭上奏, 然後她再順水推舟取消婚約。
只是這兩個月來, 眼見著婚期將近,狀元府上卻遲遲不見動靜。衛若漓也暗自派過方芊去旁敲側擊提醒過李竹盈, 誰知過去了這麽長時間, 她那邊依舊沒有什麽動靜。
最近一段時間, 李竹盈又聲稱身子抱恙,已經近半個月沒有上朝了。
衛若漓不知她是什麽意圖,只是不將婚期廢除, 她就不安心。
二十這日,衛若漓再次讓方芊出宮去了狀元府, 要她當面和李竹盈將事情捅開來說,結果午膳之後,方芊回宮向她複命,說——
狀元郎拒不退婚,還要師泱回府。
方芊說這話的時候,還瞥了一眼另一旁的師泱。
當然了,衛若漓的臉色自然是難看到了極點,她倒不知,李竹盈居然對阿泱有非分之想!一個林葉不算,如今竟又來了一個李竹盈,明明她們才不過認識兩個月不到。她自以為李竹盈還算性情中人,所以與她投緣,殿試之上,當眾封了她做薑國開國的第一個當朝女狀元,她心裡也明明知道,自己與師泱的恩怨糾纏。
她也隻當李竹盈是為了幫師泱,誰知竟然自己挖了個圈套,來撬她的牆角?
方芊見衛若漓沉默,心裡盤算著李竹盈的話,壯著膽子建議,抬頭說:“主上不如就讓,讓娘娘回去一趟,把事情說開?”
方芊自然是知道師泱和衛若漓的關系,所以即便師泱如今還沒有任何名分,但她還是按著從前,尊稱了她一聲“娘娘”。
衛若漓聽見她的話,立馬變了臉色,說不行。
師泱坐在她旁邊,手裡拿著筷子,一面吃菜,一面聽見她的話,不覺勾起唇瓣。
當初李竹盈與她聯手演這場戲時,是和她商量過的,兩人達成合作,師泱也是答應了李竹盈一個要求的。
她還以為李竹盈忘了,直到此刻都沒有向她提起,誰知道在這裡等著她。
師泱放下筷子,轉過身去看衛若漓,腦袋伸過去,故意明知故問笑道:“你舍不得我麽?”
衛若漓看穿她的打趣,伸手去拉她的手,放在指尖裡纏綿,反問她:“你說呢?”
一旁方芊聽見兩人這話,輕勾起唇角笑,不用想就知道,兩人又在膩歪了。
往常見慣了兩人總是劍拔弩張,吵得臉紅脖子粗,到一時不習慣這膩歪勁了。
簡直和李竹盈小說裡寫的有得一拚。
師泱不依饒地縮回手,不再看她,道:“既然舍不得,那你當初為什麽還要給我們賜婚?”她伏著桌案歎惋,“君無戲言,現在闔宮內外都知道,我是狀元郎的未過門妻子,後日就是婚期,不如,我還是回去好了。”
衛若漓愣了一愣,隨即伸手拍桌子,站起身就道:“我去找她算帳!”
“誒!”師泱連忙拉住她,忍不住笑容問她,“你這算不算衝冠一怒為紅顏?”
衛若漓揚眉,自負地說:“怎麽不算?”
彼此打趣,也有另一種意思。
衛若漓也願意配合她,和她逗弄這樣的情趣。
糾纏一場,她如今才明白,與阿泱過平安安穩的日子,究竟有多快樂。
師泱笑著雙手環住她的脖頸,不顧所有人的目光,踮起腳貼在她耳邊與她咬耳朵:“還是我去吧,我和李竹盈有個約定,等我兌現完就回來。你不是還有奏折沒有批完麽?還說午後要練劍來著,你安心留在這裡,宮門下鑰前,我就回來,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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