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羽綺家沒那麽多人口,這兩年跟爸媽關系緩和,倒是沒青春期那麽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了。
舒池家裡人多,也沒見吵架,也能說關系還行。
就是重男輕女有點過分,唯一沒那麽糟糕的就是那個抱養來的弟弟不算得寸進尺。
井羽綺哦了一聲,“趕緊的,烤肉,拍了一天累了吧。”
井羽綺的模特朋友穆呤撐著臉看著舒池:“舒老板等會還去第二場嗎?”
丁芽假裝吃蛋糕,倒是聽得特別認真。
舒池:“不去。”
下一句她問:“第二場?”
穆呤嘖了兩聲,“你這是下意識拒絕人了吧,綺姐,你看看她。”
井羽綺:“她就這樣。”
說完井羽綺又開始跟丁芽這邊的部長喝酒,丁芽也不是沒參加過工作和合作方的聚餐,沒見過井羽綺這麽虎的,活得像個江湖人。
應齊心和隔壁的女孩還沒回來,舒池收回目光,看向對面的丁芽。
面前的烤肉發出滋滋的聲音,丁芽給培根翻了個面,又放上了雞翅,聽到舒池問她:“你多大了?”
丁芽乍看格外文靜,她舔了舔嘴唇,笑著抬眼,“你猜?”
心想上次不是說了,真是一點沒聽進去啊,這麽不在乎的麽?
好挫敗。
舒池:“畢業幾年了?”
丁芽:“三年。”
舒池心想:不對啊,如果是那個人肯定畢業四年了。
舒池:“二十五?”
丁芽微微搖頭,她咬著塑料叉子,殘存的奶油擦在她的嘴唇,最後不動聲色被卷走。
“二十六。”
舒池噢了一聲,又覺得年齡對得上。
等她把秋刀魚放到上面烤的時候,驀地想到一根網線給的信息根本不準確。
我都能騙她。
那她為什麽不能騙我呢。
井羽綺給舒池開的是啤酒,舒池進來的時候脫了外套,裡面的抓絨衛衣襯得她脖子修長。
丁芽看了兩眼,想到這人從前發給自己沒有臉的自拍。
中性得辨別不出男女。
舒池問:“你是本地人?”
她把熟了的牛肉夾走,也不知道怎麽的還精準地夾走了丁芽放的大蝦。
丁芽握著夾子:“不是。”
她又擺上食物,正好這個時候應齊心回來了,又分給丁芽一塊蛋糕。
她看了舒池好幾眼,早上看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丁芽說了應齊心才反應過來真的那個送狗的。
應齊心:“舒老板,那天是你給丁芽送的狗對吧?”
她覺得井池這兩位老板的作風挺接地氣的,比起井羽綺那讓人害怕的自來熟,她寧願跟舒池說話。
畢竟現在人都坐下來了,不說話好尷尬。
舒池嗯了一聲。
應齊心:“你倆剛才聊什麽呢?”
丁芽:“舒老板問我哪裡人。”
舒池:“所以你是哪裡人?”
應齊心:“她商門的啊,離荊市很近的。”
舒池心裡又咯噔一下,好在她的面部表情一直不太豐富,最多只能讓人發現她烤肉動作頓了一下。
丁芽卻看到了。
應齊心一邊吃一邊問丁芽:“你元旦回家嗎?”
丁芽這次夾走了舒池要吃的牛肉,若無其事地回答同事的話:“不回,我媽早上剛走,我想在家躺三天。”
應齊心:“真的有三天麽?”
丁芽:“但願吧……”
烤肉吃到一般氣氛就好了很多,在井羽綺被問到周末那衝上熱搜的網紅愛恨情仇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她笑著說:“已經是前任了反正可以再找一個,姐永遠喜歡十八歲的男生。”
舒池見怪不怪,穆呤直接跟井羽綺幹了一杯。
丁芽眼睜睜地看著坐在自己邊上看上去非常文靜的對接姐姐也在猛喝,只有對面的舒池喝的是飲料,像是這個公司企業文化的漏網之魚。
井羽綺:“欸你們公司我看女孩也很多啊,這幾個都有沒有男朋友啊?”
井羽綺喝得紅光滿面,新做的美甲活像下一秒要去撓門,眼神迷離地看著對面一排小姑娘。
舒池:“你喝多了麽?”
井羽綺胳膊肘懟了她一下:“這不是例行的煩人提問麽。”
舒池:“這不是聯誼,別嚇到人家。”
丁芽的上司森姐都有點醉了,但還好有點理智,說著場面話。
井羽綺撐著臉聽著森姐介紹,噢了一聲,“都有對象啊。”
“挺好,年輕多談幾個才知道什麽叫好。”
舒池面不改色地抽走井羽綺的酒杯,對丁芽這排的女生道了個歉,“不好意思,喝多了。”
井羽綺看向丁芽:“前幾天是她給你送狗的?”
丁芽笑盈盈地嗯了一聲,舒池抽了抽嘴角,“有問題嗎?”
這個時候森姐的丈夫來接她,上司一走,其他幾位同部門的也吃飽了打算走了。
應齊心看了眼丁芽,指了指自己的手機:“我男朋友來了。”
丁芽說了句拜拜。
她還沒吃飽。
人走了一大半,更方便井羽綺口無遮攔了。
井羽綺:“那小狗本來是人家給她留的,她不肯要,你倆還挺有緣分。”
這話說的像是丁芽是個撿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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