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抱著狗狗送我哥上地鐵, 自己回去的路上遇見了好心人。]
附了兩張圖,一張狗在人懷裡的照片,一張從副駕駛座拍的照片, 能看到荊市三環的地標。
井羽綺還哼了一張,猛嗦了一口珍珠:“你的車化成灰我都認識, 看不出你這麽好心啊。”
井羽綺的尾音一波三折, 是實打實的調侃。
搞得舒池都吃不下飯, 等晚上下班的時候她都快餓到胃穿孔,也沒著急回家, 先去樓下吃了飯。
中午井羽綺在舒池要逃走的時候認真地問了一句:“那你打算跟你那個詐屍了的網戀對象怎麽發展?”
舒池想了想:“見一面吧, 可以的話。”
她覺得機會渺茫。
她那個虛擬的網絡老婆, 哪怕備注一如當年, 從口吻也能感覺到對方變了。
時過境遷,誰能保證不變呢。
舒池變成了能買得起對方當年想要豪車的人,可她的老婆早就不是那個希望跟舒池能私奔的人了。
她有了新的生活和新的老公, 言語之間也充滿推拒和疏離。
舒池想做個了斷了。
那些惦念, 放下之後, 她也不會再打擾。
她又冷不防地想起丁芽那天吃飯的時候說的話。
一些勢在必得,一些冥頑不化, 驕縱得離譜又讓舒池生不出討厭。
她想勸對方放下,又開不了口。
畢竟還是有些羨慕對方的勇氣。
丁芽年紀比她小,卻好像有無窮的生命力,在這座鋼筋水泥的城市裡,依然有著清醒的思維。
不像舒池,她沒什麽奔頭,井羽綺尚且想推廣自己的品牌,舒池一直是個輔助者。
這個公司一開始也不是她的野心。
六點多的時候對面的應齊心走了,走的時候還丟給丁芽一包下午沒吃完的妙脆角。
丁芽:“打發誰呢。”
應齊心看了眼她們聯合部老大的辦公室,“我先走了啊,有事。”
丁芽:“下班了你鬼鬼祟祟幹嘛,走唄。”
她們雖然都是年紀輕的品牌主管,但上面還有老大,前幾天不在,這幾天回來就沒歇過。
搞得很多人都不好意思準點下班。
丁芽一向很勇,做完了就走,今天沒應齊心快純粹是活兒沒乾完。
等應齊心一走,其他人也就陸陸續續跟上了。
新來的實習生還沒大四,說是課少,一周來上三四天,工位被安排在丁芽隔壁剛離職的同事這。
可能是坐在主管邊上,難免畏畏縮縮。
丁芽被他瞄了好幾次,正好舊手機彈出一條新消息。
她沒急著看,對邊上的男孩說:“你還不下班?”
對方如蒙大赦,抄起腰包火速走了。
丁芽笑了一聲,低頭點開自己那個便宜電子老公的回復——
我能見你一面嗎?
舒池下班了?
丁芽發了個表情包給舒池。
對方發了個問號。
丁芽沒再說什麽,直接在那個帳號回復對方——
你在哪裡?
對方回得很快。
[荊市,你呢?]
老手機有點卡,延遲會導致丁芽按錯emoji,一個親親就這麽突兀地出現在屏幕。
丁芽:……
對面的便宜老公:?
丁芽想:這人是真的對我沒意思了嗎?
如此不解風情。
但下一秒她又覺得這正和她意,只有讓舒池真的放下,她才可以跟熱烈地追求對方。
在現實的維度,一點點地吃掉舒池。
[老婆]:對不起,有點卡。
[老婆]:我也在荊市,真巧。
公司樓下的餃子館在這個點人很多,舒池對面食情有獨鍾,被井羽綺嘲笑不像個南方人。
舒池這會的饑餓被驅散,她甚至有點激動。
微微的那種。
她的激動大多來自同一個城市,在想通了之後她也順手把對方的備注改了。
從老婆到豆芽。
[那你定時間就好,我都可以。]
丁芽看著這一句,一邊拆開一顆奶糖,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想時間。
現在還不是時候。
[豆芽]:好的。
舒池沒再回復了,丁芽也沒再關注。
她隱隱覺得舒池放下了,又不太確定,之前三番兩次的試探始終讓她覺得舒池對網絡的自己情有獨鍾。
看看這個月之後,我的彩鑽還亮不亮吧。
畢竟是自動扣費的。
*
丁芽的朋友圈舒池一個字也沒對當事人提。
她覺得這話沒法說,怎麽想都有點尷尬,沒想到井羽綺還在月底項目第二階段結束的時候舉辦了團建。
兩個公司的參與人員都被邀請,丁芽自然在列。
團建向來是社畜不喜歡的環節,至少丁芽在公司是很討厭團建的。
不光是她,應齊心也不喜歡。
丁芽是死宅,應齊心想要戀愛,團建永遠放在周五晚上,一星期最美好的周五晚上,跟同事一起很容易讓人心情低落。
丁芽還是組員的時候沒辦法違抗,自己升做了主管發現這事更沒法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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