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舒池發得也少,好像和她這張嘴一樣無話可說。
後面做生意開始發的內容就比以前多,不過幾乎都是工作相關,最近一條是工廠的照片。
舒池:“去廠房了。”
她的手搭在陽台的闌乾。
這邊新樓盤還沒住滿人,但對面也有零星的住戶,夜晚燈光亮起,跟遠處的萬家燈火匯在一起,是城市夜晚的部分。
丁芽笑了一聲:“老板原來也這麽忙啊,你吃飯了嗎?我等會去買份烤冷面。”
舒池:“剛在吃。”
丁芽長長地噢了一聲:“那是我打擾你了。”
口氣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得寸進尺地問:“吃什麽?一個人在家嗎?”
舒池唇角忍不住對方的輕快逗得翹起,聲音裹著風聲,說:“螃蟹,和朋友。”
丁芽出了地鐵口,外面的風兜頭呼了她一臉。
今天她不用加班,應齊心還在公司,不過丁芽下樓就看到應齊心的男朋友過來了。
丁芽之前沒覺得羨慕,但是今天天氣一冷,加上中午的外賣被人拿走,她隻吃了個小麵包,各種情緒上來,她的羨慕也久違地浮上來了,她吸了吸鼻子,問:“朋友啊?是女朋友還是男朋友?”
她被風凍得冷嘶一聲,風聲都能灌到舒池的耳裡。
舒池的聲音跟風一樣,像是卷著風沙的北方的冬風,可丁芽卻覺得她只是不擅長應付自己。
當年是這樣,現在是這樣。
“你見過的。”
舒池不知道怎麽解釋,等說完了才發現自己居然回應了丁芽的調侃。
丁芽仿佛沒察覺,笑了一聲:“井老板和穆呤大美女,你真有福氣。”
這句話又有點怪,舒池問:“為什麽這麽說?”
丁芽口吻很是輕快:“朋友都很漂亮啊,看著就賞心悅目,不像我,我要是這種大美女就好啦。”
井羽綺算是明豔大美女,穆呤雖然個子不高但走的也是氣場路線的。
那天拍照片,丁芽確實體會到了職業模特和普通人的區別。
穆呤的身份也不止是模特,還是個小演員。
只不過富家女什麽都不缺,演戲也只是玩玩。
丁芽家裡條件還算過得去,只不過建立在小地方的家境不錯,要是對上真富二代,還是有點差距。
舒池是白手起家一步步爬上來的,跟這樣的人搭居然毫不怯場,甚至很符合攝影的要求。
丁芽的口吻聽不出自卑,是落落大方的羨慕。
舒池抿了抿嘴,想到丁芽的模樣,圓臉大眼,靈動狡黠得獨此一份,還很大膽。
邀請自己去家裡也很自然,仿佛是天經地義一樣。
是舒池從來沒遇見過的類型。
偏偏是舒池覺得像她從前自認為算愛過的那種人。
“你也很漂亮。”
舒池抓著手機,修長的摸了摸陽台上的綠植樹葉。
可惜長勢不是很好,她在種植觀賞花上面沒什麽天分,種點蔥蒜倒是得心應手。
丁芽笑了一聲,“原來你還會誇人啊,我等會得飄起來了。”
她笑起來也很好聽。
舒池沒誇出聲,在心裡默默地嘉獎。
丁芽似乎走到了很熱鬧的地方,“我要去買烤冷面了,買了趕緊回去看看小狗,白天上班看手機裡監控的畫面,孩子還挺皮。”
“那我不打擾你了,拜拜。”
她的口氣完全沒有因為舒池冷淡的難過,依然含著笑。
“丁芽。”
舒池喊了一聲。
丁芽:“嗯?”
她似乎已經走到了烤冷面的攤前,一邊要了要加什麽一邊問舒池:“怎麽了?”
電話明明只能傳達聲音,但這個時候舒池仿佛已經能看到丁芽一般。
又像是她們離得很近。
舒池:“多穿一點,要下雪了。”
陽台也很冷,舒池抿了抿嘴。
丁芽嗯了一聲,知道啦三個字尾音被她拖得又甜又長,搞得舒池本來很正經的關心都變了味,連賣烤冷面的老板都會錯了意,“交男朋友了?”
擺攤的是個微胖的阿姨,丁芽偶爾會來這裡買考冷面。
她長得本來就很好認,加上一雙眼又大又水靈,第一眼就很加分。
被這麽問丁芽也沒否認,笑著說了聲是啊。
舒池把電話掛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和耳朵,有點燙。
不應該。
不可以。
至少不可以因為丁芽有點那麽一點像那個人。
她就擅自動了別的心思。
這太壞了。
丁芽看著被掛了的手機鎖屏回到初始的界面,露出一個略帶興味的笑容。
老板還在跟她嘮嗑:“什麽時候談的啊,上星期你來我這吃還沒有吧?”
丁芽一邊指著要加的東西一邊說:“以前談過,分手了。”
老板噢了一聲:“能再一起也不容易啊。”
丁芽低著頭,看了眼自己的鎖屏,已經換成了她原來的鎖屏,仿佛那天舒池看到的只是當天限定一般。
我能在遇到她也很不容易。
天氣好冷,但空氣好像很熱。
好想,得到她啊。
*
舒池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吃飯的小朋友正在跟親媽還有漂亮阿姨說舒池的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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