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自己呢?
紀宴晚躺下去雙手撐著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傅歲和指尖的溫度仿佛還停留在口腔中,異物感久久無法消退。
雖然極其不願意承認,但是在這個想法冒頭後紀宴晚還是無法忽視。
傅歲和似乎對自己的反抗很有興趣。
而這種折辱在一時之間裡好像無法結束。
可是為什麽呢?
回溯前面的劇情,自己對傅歲和並不好啊。
又是關籠子又是打針又是約法三章。
根本沒有情節點足以讓傅歲和對自己動心啊。
如果說一開始的情愫是源自於利用,那麽現在的呢?
現在的傅歲和又是因為什麽而把自己留下來呢?
思來想去,紀宴晚似乎除了報復,再想不出其它理由了。
紀宴晚將視線落在門把手上,那個她差一點就能碰到的自由,變成地板上門縫裡的一絲光源,變成可望不可即的地方。
越想越煩,紀宴晚忍不住坐起來開始掰著鐵籠。
在她的來回拉扯下,鐵鎖鏈發出碰撞聲。
落在紀宴晚耳朵裡卻像自由的號角。
......
......
轉身下樓的傅歲和並不知道小黑屋裡正發生著什麽。
紀宴晚是被自己關起來了,可是傅家的事情並沒有因為紀宴晚的被關而結束。
她原本預備著的計劃似乎全都被打亂了。
讓傅雷武身敗名裂的計劃以另一種方式實現了。
而在實現這個事情之中還出現了另一個重要的角色——
任迪。
能對十年前的事情了如指掌,又能精準地出現在自己身邊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幫自己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任迪的來歷極其不簡單。
可是對十年前那場車禍了如指掌的,除了死去的傅家裡的人,再沒有別人了。
或許任迪也是某個動物與神女交易後來報恩的嗎?
帶著種種困惑,傅歲和趕到了警察局。
其實一大早她就接到了傳訊的通告,可是她想喂紀宴晚吃完飯後再出發,可惜紀宴晚並沒有買帳。
在人類世界裡,自己唯一剩下的就是紀宴晚了。
所以不論紀宴晚如何反抗,如何不買帳,傅歲和都不會讓她離開的。
關起來顯然不是長久之計。
傅歲和匆忙將思緒收回,視線落在了迎面走來的警員身上。
昨晚的事情只是個契機,隨著任迪的爆料疊加著傅歲和之前遞上去的舉報材料,傅雷武已經被取保候審了。
在警局內,傅歲和見到了昨晚沒見到的壽宴主人公。
頹然坐在等候室內的Omega似一夜未眠,眼睛裡已經滿是紅血絲了,原本如死水一潭的瞳孔在看見傅歲和的到來後亮了亮。
蘇哈踉蹌幾步撲過來,語氣忍不住顫道:“歲和,歲和你終於來了。”
眼淚與話一起出現,滴落的淚珠飛濺到傅歲和的手背上,溫涼的觸感叫傅歲和皺了皺眉。
這還是傅歲和第一次見蘇哈如此落魄的模樣。
記憶裡這個大伯母不論是什麽時候都會精致的上全妝做髮型,衣服料子要最考究的,妝容髮型要當下最時興的,稍有不滿意就會忍不住挑剔。
細聲細氣的水鄉人,絮叨起來卻是讓人受不住的緊箍咒。
傅歲和從小沒少被蘇哈念叨,她不是傅家最受寵的孩子,雖然曾經是,但自從出事後她就成了傅家最多余的一個。
對外,新上位的傅雷武是菩薩心腸,互動承擔起了去世弟弟的遺孤,對傅歲和是千疼萬愛。
可是對內,學不完的補習班,永遠要小一碼的裙子,被嚴苛要求的飲食和作息。
吃一頓飽飯,是傅歲和小時候唯一的願望。
傅歲和的美麗是她能留在傅家的價值,也是給她帶來噩夢的利刃。
在傅雲開和傅月明背上書包進學校時,傅歲和則是被送到琴房,舞蹈室輾轉在舞台和片場。
而大伯母蘇哈,最大的優點是溫柔,最大的缺點也是溫柔。
細聲細氣的訓導往往比尖銳的呵斥更加致命。
所以傅歲和從小就會察言觀色,對待喜歡念叨的大伯母,往往傅歲和的順從會被頂撞更有用。
可是對傅雷武,則是要無時無刻展示著自己的價值和野心,讓傅雷武知道她是一把有用的利刃。
所以在兩個人面前的傅歲和就是完全極端的兩種性格。
她比誰都會察言觀色,在試探後就能成功打造出一個讓對方喜歡的人設,是傅歲和最拿手的事情。
只是現在,她不想裝了。
於是傅歲和推開了蘇哈伸過來的手,站到警方身後冷冷道:“蘇女士,現在警官已經介入,我們只需要等待警官的結果配合調查就好。”
蘇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昨夜的妝容已經被她的眼淚浸濕弄花了,斑駁不堪的浮在臉上,看不出往日裡的半分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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