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導馬不停蹄的安排工作人員過去救火,自己則去找溫時意。
他現在看出來了,溫時意對她的塑料妻子,壓根不像傳聞中說的那麽厭煩。
對方分明寶貝得緊。
今天這事不解釋清楚,溫時意發起火來,他以後的路怕是要窄上許多。
沒時間細究是誰從中作梗,胡導拎了副導演盯著屏幕,火速往溫時意那邊去。
林子裡。
閔柔靠著一棵樹,大口喘著氣緩解內心的恐懼。
她有心想跑到湖邊去大叔家,但那影子如附骨之疽不時在身邊出現,逼得她離湖邊越來越遠。
腦海中被埋葬的記憶漸漸破土而出。
那些不好的畫面,像是無形的手緊緊攥著心臟,每一次呼吸都扯得心肝脾肺腎五髒俱疼。
隱約又聞到了腐朽的屍臭味,閔柔忍不住滑坐在地,痛苦的乾嘔起來。
每一秒都像是一生般那麽難捱。
漸漸的,她聽不到周圍的動靜,全身汗涔涔的,就像是被血漿包裹,整個人在崩潰的邊緣。
閔柔不知道她還能挺多久,牙齒咬緊,血腥味在口腔彌漫。
她低垂著頭,軟軟的靠在樹上,看起來脆弱又無助,像是隨時都會離開這個世界。
溫時意跑過來時,望見的就是這般情景。
腦海中系統的提示音消弭,整個世界一片死寂。
顧不上去看閔柔的心聲,溫時意將她撈進自己懷裡緊緊抱著。
懷中人身上沒什麽溫度,整個人控制不住的顫抖,牙齒咬出的咯咯聲深深刺痛溫時意的心。
悔恨與後怕交織成細密的網,纏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閔柔,是我。”溫時意緊張害怕到手都在抖,柔聲道:“別怕,我來了,這裡什麽都沒有,相信我好不好?”
“不信你睜眼看看,我就在你身邊,不會讓任何東西靠近的,我會一直在,乖,睜開眼看看我。”
她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哄道:“不睜眼也沒關系,走,我帶你回去。”
閔柔在她懷裡動了動,卻還是不肯抬頭。
溫時意壓抑心裡快要噴薄而出的怒意,低頭吻她眉心,柔聲道:“別怕,我們這就回去。”
說著,溫時意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就將人抱起來,穩了穩身體,她走得很慢,也很平穩。
胡導派來的工作人員姍姍來遲,目瞪口呆的看著溫時意,又在她如刀一般的冷眼中低下頭。
溫時意看眼他們,輕輕笑了一聲。
笑裡無盡冷意蔓延,如墜冰天雪地之中,工作人員齊齊抖了一下。
這個節目,很好。
她記住了。
懷中閔柔終於有了反應。
她木木抬頭,眼裡的光一點點匯聚,在看清溫時意後突然圈住她脖子,狠狠一口咬在她脖頸上。
劇痛讓溫時意差點將閔柔摔出去。
但她死死忍住了。
溫時意身體趔趄了下,很快又站穩,任由閔柔咬著她,雙手緊緊抱著對方一步步往前。
“閔柔,抱歉,我來晚了。”她輕聲道。
恨不能將那截纖細脖頸咬穿的閔柔卸了力道,她倒在溫時意懷裡,冷冷道:“不關你的事。”
溫時意一笑。
她低頭看著閔柔,在對方倔強冷漠的眼神裡慢慢俯身,霸道的吻住對方還沾血的雙唇。
這個吻很輕,很淺,也很短。
溫時意舔舐掉唇上沾染的血跡,血色唇瓣微勾,笑得像個妖精:“你是我老婆,我們是一體的,怎麽不關我的事?”
第26章
回應溫時意的, 是左肩上傳來的劇痛。
閔柔隔著衣服又咬了過來,只是這次要溫柔許多,很痛, 但沒有出血。
脖頸的傷口還在流血,染紅了溫時意的白襯衫,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卻都顧不上了。
一個死命的咬, 一個放肆的笑。
胡導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麽個畫面。
他腦子嗡的一聲, 緊繃的弦斷了。
沒工夫找工作人員算帳, 他調整好表情迎了過去,在溫時意殺人的目光裡戰戰兢兢道:“溫老師,閔老師沒事吧?”
溫時意睨他一眼,淡淡道:“胡圖, 這事處理得讓我不滿意,你就改名叫糊塗吧。”
這些年在圈子裡的地位是她說這句話的底氣,她身後站著的溫家更是她的底氣。
父母膝下只有她一個女兒,可爺爺膝下可是有四兒四女,老爺子健在, 手底下的溫家就不會散。
雖說這些年溫時意一意孤行不肯回家繼承家業當霸道總裁,反倒是醉心於演藝事業,被老爺子認為不務正業, 每回見面都吹胡子瞪眼, 甚至對外都不樂意提起她。
但閔柔是老爺子欽定給她的孫媳婦。
為了將這個孫媳婦迎進門,老爺子硬是摁著她的腦袋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閔柔要是真出了什麽事, 傳到老爺子耳朵裡, 護短的老頑童真有可能掀翻這個節目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