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颯爽的背影,讓溫時思更饞了。
這手勁,以後的那什麽生活肯定很和諧。
思路稍稍飄了飄的溫時思,三兩步追上去。
她是第一次來這個小村子,原本是來看看資助的小孩們長得好不好,村裡的學校還需不需要再添點教育器材,或者是村裡通往外邊的路,有沒有徹底竣工。
事實上,她擔心的一切,都被村民們很好的完成了。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只能無所事事的待在村子裡閑逛,等三天過去再跑到別的地方浪。
最後一天的晚上,村長和孩子們為了感謝她的幫助,整個村子三十五戶人家聯手做了一頓大餐,美其名曰踐行。
然後她喝多了酒,回到小孩家的時候,已經醉得看人都是重影。
阿真替她擋熱情的村民敬過來的酒,也醉得不省人事,兩人一左一右的躺在兩戶村民家裡。
天剛亮的時候,溫時思模糊醒了。
睜眼時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影,喊了幾聲阿真後對方沒反應,她直接嚇醒,生怕自己醉酒後做了什麽錯事。
不等她坐起身,那人影自覺後退一步,將遮擋光亮的簾子拉開。
清晨的光照進有些昏暗的瓦房裡,溫時思得以看清那人的模樣。
是個陌生的女人,起碼這幾天她沒在村子裡見過。
對方神色溫和,沒說話,只是笑了笑,指指放在床邊櫃子上的水杯。
溫時思對著這個陌生人,一時間不太敢喝。
就在她們相視無言時,木門吱呀一聲,被資助的小孩進來了,看到溫時思醒來,喜不自勝道:“溫姐姐,姐姐,吃早飯啦。”
小女孩才十歲,卻已經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宛若一個大人。
幾天來一直靠小孩做飯的溫時思啊了聲,不好意思的別開臉,默默起床。
她走了兩步,發現身上的衣服不對勁,霍然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一大一小。
“小豆子,昨晚誰進我睡的屋子了?”
小豆子嘻嘻笑道:“溫姐姐,你昨天喝醉啦,後面吵著說不舒服,我還準備去喊嬸嬸來幫忙的,正好我姐姐回來,就幫你洗了澡換了衣服。”
說著拉過那個陌生女人,說:“喏,我姐姐在這,溫姐姐有什麽話就問唄。”
溫時思看了過去,那女人有些局促卻還是努力笑著。
水潤的眸中盛滿了碎星,清澈透亮,便是一身簡陋的衣服都擋不住那股子寧靜婉約。
就像是深谷中獨自盛放的幽蘭,沁人心脾卻又恬淡安然。
見過許多美人的溫時思愣了下,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天然去雕飾的清秀女孩子,不由多看了幾眼。
朝對方點了點頭,她默不作聲跟著兩姐妹出門。
一頓飯,全是小豆子在那嘰嘰喳喳的說話,而唯二的兩個大人,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一聲不吭。
平時,溫時思會和小豆子一樣天馬行空的胡謅。
但今天,她似乎被那不愛說話的女人感染了,腦子裡空蕩蕩的找不出一個話題。
偏偏又覺得不說話時,挺好。
直到小豆子去上學,宿醉才醒的阿真趕了過來,溫時思才從恍恍惚惚中回神。
在阿真利索的收拾好兩人的東西準備走時,一直沉默的溫時思突然想再多住幾天。
她對那個不愛說話的女人有了好奇。
是什麽樣的經歷,造就了一個那樣的人呢?
向來不拖泥帶水的溫時思打發走了阿真,果斷厚著臉皮繼續住在小豆子家裡。
之後,她孜孜不倦的向小豆子和村民們打聽到了,霍家大女兒的事跡。
霍秀,小豆子的親姐姐,十二歲時父母外出打工因為意外去世,家裡隻留下年邁的奶奶和才滿周歲的妹妹。
十五歲時,奶奶也走了,剩下兩姐妹相依為命。
十八歲,拿到高中畢業證後便放棄上學的機會,和父母一樣選擇外出打工。
三年來,靠著自己的努力負擔妹妹上學的同時,還稍稍改造了岌岌可危的老房子。
今年,二十一歲的她,本該在南城那邊打工,但聽說資助妹妹的好心人來家裡了,於是請假回來想要說聲感謝。
但是,溫時思在她家一直待了快個把星期,那句感謝的話還是沒聽到。
不止是感謝的話,日常生活中,對方也是惜字如金。
要不是小豆子和她說話能得到一兩個字的回應,溫時思都要懷疑對方是啞巴了。
雖說霍秀不愛說話,但人是真的勤快。
和溫時思這個酷愛躺平擺爛的二世祖,壓根是兩個極端。
本以為待在對方身邊個把星期就會膩味的她,被霍秀那沉默又仿佛一隻小蜜蜂似的勤勞體貼給俘虜了。
對方不說話,但方方面面又將她照顧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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