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姐姐,會很疼吧”楊瑤瑤眼神撇向宋華年的手腕,她搖了搖頭“紋身不疼”
宋華年從包裡拿出一個彩虹手鏈“你的媽媽很愛你,牆上的全家每個人眼裡都很幸福,我想是因為最愛的女兒和孫女站在了身後。我知道你想不通的是什麽,但是那些人對你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愛的人如何看你”她溫柔的語氣像絲絲春風“你笑起來更好看,這個彩虹手鏈送你了,希望你能世界是五顏六色的,而不是窗簾拉上眼神空洞“
楊瑤瑤努力扯出笑容,握緊手裡的彩虹。
連城市醫院一間辦公室裡傳來調侃的聲音。
“趙醫生的愛原來都藏在細節裡了,怪不得永遠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
第24章 錦瑟華年-九
“等夢醒,等你的模樣破碎,等夕陽在凌晨升起,等雪山在北極融化,等玫瑰在寒冬盛開,等藍桉在盛夏枯萎,等我不再愛你”
趙錦瑟耳邊傳來自己微博上的句子。
葉蓁蓁坐在她對面“不是我說宋醫生你也是夠長情的”趙錦瑟毫不留情的回擊道“謝謝您的誇獎,你和我彼此彼此,就別在這五十步笑百步了”
“唉,你和我不愧是從小長到大的朋友,被甩都能同步,得,咱們在這懷念過往情傷,不知道人家在哪逍遙自在呢,像我這樣癡情的女子上哪去找”葉蓁蓁自從倒追於維鳩之後,逐漸有了於維鳩當年的風范,趙錦瑟戴上眼鏡湊到她面前,語重心長的說“您這臉是鈦合金的吧”
“玩歸玩,鬧歸鬧,別拿你姐的愛情開玩笑”葉蓁蓁不要太自豪,趙錦瑟一臉看大傻子的眼神,“我可以給你推薦我們醫院最專業的腦科醫生”
當用輕松的言語表達自己的痛苦時,人是會有反射弧的,那是長久的沉默和不堪一擊的脆弱。
“其實你完全可以放手,重新開始另一段感情的”葉蓁蓁小心翼翼的開口,“何必嚴防死守一個已經舉槍投降的戰友呢”
趙錦瑟熟練的從口袋裡拿起煙,反應過來是在醫院又默默的放了回去。
半晌她看向窗外,她們之間最終還是隔了千山萬水,隔了一千八百二十五個日夜。
“能忘早就忘了”趙錦瑟沉聲說道“我依舊記得宋華年是愛過我的”每一個音節都是不甘心。
葉蓁蓁厲聲質問道“即使欺騙也沒有關系嗎”
不知道是說自己的還是說趙錦瑟,又或者是同病相憐。
“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了”趙錦瑟眼睛乾澀,笑的可憐“說句實話,那些話我早就忘了,現在就是很想很想她”
是的,有些人永遠忘不掉,有些話她可以當做沒聽見。
“瘋子”
“你能不能換句話說”趙錦瑟頗有些自嘲的說,“這句話我都聽膩了,你總說我是瘋子,包括那些無法理解的人會比你說的更過分,可是我也就是個凡人,對於宋華年我是真的喜歡,我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可是時至今日我們依然天各一方,我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她神情平淡的說著自己苦惱,這麽多年下來,她還是明白不了,為什麽就她的喜歡是錯的。
神情平淡是因為自己求的尊重和平等,一如既往的被稱為瘋子後,她都懶得再做無謂的掙扎。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葉蓁蓁語音輕顫,“也是,我又比你好多少”起身欲走“我以為我很難,回頭看看,你們活的都不輕松各有哀愁”
深深歎了口氣,“我還得回趟A市,下次再聚吧”
趙錦瑟點了點頭“嗯”
葉蓁蓁走後趙錦瑟剛想休息一會,就有人敲門。
“宋醫生有一場手術需要你主刀”
趙錦瑟重新戴上眼鏡。
“知道了,這就來“
手術台上哪一個不是人命關天,算上這一台,她今天做了三台手術,不累是假的,她辦公室都是風油精的味道。
刺鼻但是醒腦。
手術台上的趙錦瑟永遠是冷靜的,在她成為一名醫生拿起手術刀站在手術台上那一刻,她就沒有資格在帶著與手術無關的情緒了,因為她的每一個舉動包括思緒都關聯著他人的性命。
她在和死神搏命,她輸不起。
他們從手術室裡出來前每一個人都緊繃神經,趙錦瑟回辦公室洗了洗臉,準備下班吃點飯。
“宋醫生在嗎”
“嗯,進來吧”
“主任讓你有時間去找她一趟”
“好”
“那我就先走了,您先忙”
她提著精神又去了趟主任辦公室,還不忘做做面部表情管理,不要太僵著,不然又該被說冷血了。
趙錦瑟變的越來越談笑自若,變的越來越漂亮,景和大學的醫學生光是站在那裡就足夠閃亮,每每回到三十裡巷,她都驚歎為什麽沒人在記起那個女孩。
談笑自若裡又有幾分真心。
“汪主任在嗎?”趙錦瑟此刻就是很餓,打工人都是想趕緊下班,吃頓飽飯抽根煙。
“請進”汪主任說來還是趙錦瑟的學姐呢,也是景和大學畢業的,靠著硬核的專業知識坐上了主任的位置“坐吧”
“您找我是”趙錦瑟試探性的看著汪主任,心裡還犯嘀咕呢。
內心戲:“難道是因為在衛生間抽煙被舉報了,不能啊,我特意噴了風油精呢,哎呦喂那味可上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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