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晌，她才緩緩回過神來，杏眼眨了兩下，看著薑歡，有些不確定地、遲疑道：“你是說，學姐喜歡的……是我？”

　　林念揚了下下巴：“不然呢？”

　　“可是、”林念低著頭，陷入糾結。

　　學姐的確對自己很好，格外地包容溫柔，她能感覺得到一些學姐對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可是。

　　如果學姐喜歡她的話，為什麽還會和她說，自己有喜歡的人。

　　如果學姐喜歡她的話，為什麽每次擁抱、牽手、甚至晚上睡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沒有發現過任何異樣。

　　“哪有這麽多可是，”薑歡指尖敲了敲桌子，“你直接親她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念抬眸看向她。

　　這是薑歡第三次說出“親她”了。

　　她承認她對這個提議心動過，也承認在那樣近距離地看著那抹紅唇時，有過一瞬間將它付諸行動的衝動。

　　可是——

　　“我不要。”她說，“這樣對學姐一點都不尊重。”

　　如果學姐喜歡的人是她的話還好，可如果學姐喜歡的人不是她。

　　她這樣，會讓學姐感到難堪的。

　　薑歡歪著身體倚在桌子上，輕輕歎息著笑了一下。

　　“行了，我知道了。”她說，忽地轉移了話題，“舞會是不是快到了？”

　　林念頓了一下才跟上她的節奏，伸手去翻了翻自己的桌面日歷。

　　“下個月就到啦。”

　　“能等嗎？”薑歡問她。

　　林念懵了一下，沒明白她說的什麽：“等什麽呀？”

　　“去確認你的漂亮學姐喜歡的是不是你啊。”薑歡說。

　　杏眸眨了眨，林念看著薑歡，嬌稚的臉上泛著困惑。

　　“到時候交給我好了。”薑歡勾唇笑起來，一隻眼閉了一下朝她wink，“我就勉強犧牲一下自己，給你當當僚機好咯。”

　　第45章

　　林念思考了兩天都沒想明白薑歡說的僚機是個怎麽回事。

　　那天聊天過後薑歡丟給了她一句暫時保密，就拿起手機和人通電話去了。

　　蘇巧也猜不出薑歡想要做什麽。

　　“歡歡應該有分寸。”蘇巧說，又想起前段時間薑歡不看好路柚的態度，遲疑了下，又補充道：“如果她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記得直接一腳踹過去。”

　　林念想著蘇巧的話，忍不住揪了下自己的頭髮。

　　巧巧好像覺得歡歡很不靠譜的樣子呀……

　　她又翻出自己這幾天整理的筆記，還有網上有人整理的據說很有用的追人秘籍

　　秘籍第一步：調查背景。

　　去對方各個平台的社交帳號把最近三個月的動態仔細看一遍，了解對方近期動態、性格特征和喜好，尋找共同話題。

　　林念看著筆記上的文字，遲疑了一下。片晌，拿起手機，打開微信，點開了路柚的朋友圈。

　　路柚朋友圈裡的內容不多，一條一條地看過去，不止三個月之內的，很快便翻到了底。

　　朋友圈大部分都是風景和小動物。

　　最新的一條也是甜豆的照片。

　　林念翻開本子上新的一頁，寫字：

　　柚柚喜歡美景和寵物。

　　她看著本子上寫下的“柚柚”兩個字，臉頰不受控制地熱了一熱。

　　從發現自己喜歡路柚開始，在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會偷偷地把對路柚的稱呼從學姐變成柚柚。

　　像是隱秘的親昵。

　　每次想起柚柚這兩個字，她都覺得無比可愛，覺得這它們和學姐非常貼切。

　　傻笑了一會兒，林念又翻回上一頁，看著筆記上“各個社交平台”幾個字，歪頭想了一下。

　　除了朋友圈，她好像不知道學姐其他的社交帳號了。

　　低頭翻了會兒手機，無意間點到微博，林念才想起幾個月前社團官博發了一條微博，社團成員都去轉發過。

　　從關注裡找到官博，往下劃了幾下，找到了當時的那條微博。

　　然後點開轉發列表，從近百個轉發裡尋找路柚的帳號。

　　按照轉發時間排序，林念一個一個地點進去看，一個個地排除。

　　然後，看見了一個熟悉的昵稱。

　　——[十月]

　　林念愣了一下。

　　她想情人節那天，就是這個昵稱的Q/Q帳號來加自己。

　　然後那一天，她和學姐一起去吃了一家好吃的餐廳，一起在山頂看了漂亮的煙火、明亮的圓月。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她和學姐慢慢變得熟悉起來。

　　原本以為學姐對待每個人都一樣，以為那溫和下包裹著的淡淡的疏離沒有誰是例外。

　　可真正靠近了之後才知道，原來學姐其實那樣可愛。

　　可愛的柚柚。

　　溫柔的柚柚。

　　包容的柚柚。

　　林念看著那個微博帳號，低著頭，思緒漸漸飄遠。

　　好想學姐啊。

　　學期過半，這周每天的課都很多，從早八一直到晚上，一些考試也陸陸續續公布了考試時間。林念每天奔波在教室食堂圖書館寢室四點一線，提前感受到了期末的緊迫感。

　　路柚也變得忙了起來。

　　已經有很多天沒有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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