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取消了,本來就只是個形式而已,”陳願願輕吐一口氣,笑得甜甜的,頰側的酒窩凹陷,“總而言之,很謝謝你啦,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麽,你的那些話真假也好,我都很感謝你。”
“你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也很棒的人,你的所有努力會被看到的,未來你一定可以成為你想成為的那個人的!”
雨什麽時候停的楊舒棲不太記得了。隻記得好像腦子有些恍恍惚惚的。
很短暫的一個月,這是她能靠近她的最大限度。
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她該學會滿足了。
學業也好,錢也好,她都在慢慢擁有慢慢變得更好,一點點情愛,或許並不能算什麽。
*
陳願願平日裡很喜歡拍照和錄像,自拍也好,拍別人也好。
路邊花草,天空中飛鳥與雲,又或者是某個地方偶然一見的事物,有趣的對話,她都喜歡。
她還拍過不少林灼和李錚吵架的視頻,又或者他們打麻將時激動的場面,包括但不限於。
她喜愛美好有趣的事物。
林睨認為自己不算美好,也不算有趣。
下雨天那天,林睨是被林灼和李錚強行帶走的,當天傍晚,她就發起了高燒。
意識陷落中光怪陸離的夢裡面,她幻想到陳願願一如往常拿起手機胡亂拍,而她坐在沙發上正在打遊戲,陳願願從不遠處笑著走近她,撲進她懷裡,鏡頭裡,她們依舊親密無間,嬉笑寵溺。
迷糊睜眼,林睨的嘴角不自覺上翹。
一個不夠現實的,過於美好的夢。
林睨甚至還能回憶起夢裡面的細節,情感變化,那種甜蜜,美好得像要溺死人。
而後夢醒,她的心也似乎還沁潤在美好愉悅的夢裡出不來。
空蕩蕩的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巨大的失落感似乎連同她的心也被人給掏空,空虛至極。
有人推門而入。
一道熟悉的身影輕快走進來。
“姐,你醒了啊,我媽給你煲了點排骨玉米湯,快,起來嘗點。”林灼拎著個保溫盒直直走到床頭。
“我怎麽會在醫院?”
林灼搖頭無奈,“可別說了,我們本來送你回去,結果你在車上睡著了,我們叫你,你睜眼跟我們說了句:你發燒了。然後又睡了過去,我一摸你額頭,喲,他媽的,那簡直能把雞蛋燙熟,然後我們就給你送醫院來了。”
“醫生說是你身體負荷太重,加上沒休息好,什麽各種原因吧,反正就導致你高燒到39,準確來說是39.3。”
“不過,問題不大,你現在已經退燒了,再吃點藥估計就好的差不多了。”
林睨仍有種不真切感,張了張嘴,嗓子沙啞,“今天幾號?”
林灼不明所以:“二十七號,九月二十七,怎麽了?”
林睨抿緊了唇,還有四天。
“什麽時候能出院?”
“下午吧,等下再觀察觀察,反正護士姐姐是這樣說的。”林灼拿碗給她盛了碗湯,放在一旁晾涼。
林灼拉過一旁的凳子,在病床前坐下,一臉糾結地盯著林睨。
林睨瞥了他一眼,坐起身來,把那碗湯拿到手上,“有事?”
“嘶,也沒有,”林灼不自在地咳了聲,遲疑道:“就是吧,姐,我怎麽覺得你最近有點不對勁啊。”
“為什麽?”林睨垂眸吹湯。
“說不清,就覺得很怪,姐,你是不是——”就要脫口而出的話戛然而止,林灼還是沒敢把後面幾個字問出來。
林睨把湯吹得沒那麽燙後,端著碗一飲而盡,沒理會林灼的欲言又止,“你今天沒課嗎?”
說著起身準備去舀兩塊玉米和排骨,但身上的酸軟不適感猶存,讓她不是那麽的有力。
林灼見狀,接過碗,“我來吧,今天沒課,明天有,還有啊明天我媽過生日,你可別忘了。”
林睨也不推辭,“我看朋友圈,嬸嬸好像很喜歡綠寶石耳墜,我買那個?”
“你可別,我爸已經買了,那老頭,太奸詐了,嘖,當天就買了給我媽獻殷勤去了,本來我還準備買那個來著,你隨便買個包吧,我媽她都喜歡。”
林睨嗯了聲,垂著眸思索著什麽。
*
於蝶從公司電梯走出,步伐稍疾,邊走邊同身邊的秘書交代事宜。
“跟進的那個項目是藍氏的,他們那邊產線——”
她腳步陡然停下,話音戛然而止,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高挑身影上。
“於總?”
於蝶揚起一點笑,對秘書道:“小高,你先去車上等我。”
秘書順著於蝶視線看過去,了然地點點頭,拎著電腦往外走。
不遠處的林睨自然也察覺到了於蝶的視線,邁步朝於蝶走去,淺笑著:“阿姨。”
站姿端正。
於蝶笑得溫柔,連眼角微皺的線條也格外美麗,“小睨啊。”
“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阿姨,我想和您談一點我的事。”
於蝶沉吟片刻,“行,你今天沒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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