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願願就遭不住笑,看林灼和李錚倆人膩歪覺得好玩。
林睨受不了她一天哪都能樂,那注意力總不在自個身上,忍不住扯了扯她的手,牽住,十指緊扣住,道:“行了,我們也回家。”
陳願願還在笑,隨口回:“哦,好。”
*
冬日一來,饒是在北澤長大的孩子,也免不了被北澤乾燥的氣候給折磨。
陳願願剛好又有一點唇炎,這個季節嘴皮總是容易乾燥起皮,於是每天都要塗好幾次唇膏,晚上睡前也要塗。
林睨卻沒有這種苦惱,除了唇沒那麽水潤,一點事都沒有。
陳願願每天塗唇膏都塗煩了,但她只要一次不塗,第二天嘴必定爆皮,然後她又忍不住手又會去撕死皮,她就很煩。
林睨也知道她煩,所以,她就會隨身攜帶著唇膏,看陳願願嘴皮有點乾,就給她塗。
但這種時候,唇膏通常都沒用,因為,每次塗唇膏,倆人都會親到一起去,親著親著就開始不受控了,事後又要重新塗一次。
“煩死了。”
“要不去美容醫院看看?”
“不去,之前媽媽帶我去過一次,說我這個就是這樣,沒有辦法根治,對了,下午你是不是有課啊?”
林睨點點頭,“嗯,我最近報名了一個大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待著機房,有點忙,到時候可能會沒什麽時間陪你。”
“好吧,那你去吧,我傍晚那會去接你。”
林睨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好乖。”
陳願願皺著鼻子哼了聲,抿了抿唇,讓唇膏更均勻,“我要繼續看小說了,你還不去?”
“馬上。”林睨收回手,拿起一旁的電腦包和書包往外走,她的電腦包和書包的顏色也很符合她這個人,有一種很張揚的美。
有時陳願願也覺得奇怪,明明是這麽張揚的長相,偏偏這人性格很冷。
臨走了,林睨也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親才離開。
*
因為全身心都投入到編程裡,林睨的注意力就完全沒在時間上,等到把最後一點錯漏改好後,一看時間都六點半了,看了眼手機也沒有收到任何陳願願發來的消息,莫名的,她內心湧上一股恐慌,把程序保存好,電腦關了,三兩下收拾好就往外跑,一邊拿起手機給陳願願打電話。
她跑下樓,腦子裡不受控制地閃過各種不好的片段,但下一秒她就看見她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出現在她面前,林睨把電話掛了,望向那個人的眼角眉梢也不自覺帶了點柔和。
陳願願看見她來了後,上前兩步走上台階,拉過她的手,雙眸亮晶晶的,看著她。
“林睨呀!”
她嘴唇翕動,然後說著什麽,但林睨卻頭腦一滯,驟然一片空白,好像聽不見陳願願在說些什麽了。
從小到大,陳願願從來沒叫過林睨的小名或是外號。
永遠都是——
“林睨,我餓了,想吃東西,但是我媽不準我吃。”
於是林睨不顧危險,偷偷翻過陽台,給她帶了一大堆零食。
“林睨,他欺負我,幫我揍回去。”
陳願願一張小臉哭成了花貓樣哭兮兮地跟林睨告狀。
第二天林睨把欺負陳願願的男孩打了一頓,還被請了家長。
“林睨,嗚嗚嗚嗚,我數學考二十幾分,老師說我是個廢物,怎麽辦呀?我不想當廢物!”
林睨默默把那張數學滿分的卷子壓在了箱底,等到下次考試時,一字沒動,墊了底。
“林睨林睨,我剛剛找了部鬼片,咱們一起看好不好?”
林睨掐了把大腿,表情淡淡點頭說好。
“林睨,林睨啊,林睨呀……”
她的名字在她的嘴裡被叫喊呼喚了無數次,從小到大。
然後,就到了現在。
那一刻,林睨遠飛的思緒驟然回籠,原本模糊的聲音也一下變得清明了起來。
就像是上一秒你還是聾的,下一秒你就不聾了那種感覺。
“林睨,我愛你,我要和你永遠永遠在一起,我好幸福啊。”她說。
林睨愣了好一會,才俯身擁抱住陳願願,手臂緊緊箍住她纖細嬌小的身體,包圍住她。
這一刻,陳願願忽然想起了小時候。
“你不知道嗎?”
“什麽?”
“指了月亮,是要被割耳朵的。”
她起初害怕,於是,捂住耳朵,看著月亮,以為心事會被了解。
後來才知道。
要摘指月亮,就不要怕被割耳朵。
當我堅定不移地要走向你的時候,就準備好了,或生,或死,都同你一起。
——正文完——
第19章 掃墓
清明前兩天,林睨跟著陳願願一家來了陳願願的老家。
老家掃墓都在以前的深山裡面去了,行程較遠,路途也很陡,甚至路上都布滿了荊棘,起初,於蝶還擔心陳願願不願意去,但沒想到她知道後,只是點點頭,又看向林睨,“我和林睨一起。”
林睨笑笑,抱住她。
仔細算起來,陳家也算一個大家族,連掃墓時都是浩浩蕩蕩一大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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