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曉曉站在另一頭,猩紅雙眼中爆出狠戾。
幽黑長劍從手中飛起,劍尖朝向沈疏蘅,倏地向她而去,肉眼望去,只見一道殘影。
倏地,雪白劍光乍現,與幽黑劍身相撞,光華愈盛,劍氣化繭,包裹住了斬夜。
台下的弟子,揉了揉眼睛,疑惑道:“哪裡來的劍光,她不是沒帶劍嗎?”
“己身為劍!她憑金丹期的修為竟能做到這般,至少化神期才能做到如此,且天賦要求也極高。”一身紅衣,相貌明豔的長老提起劍柄,敲了敲自己徒弟的頭,“讓你平時不好好學習。”
沈疏蘅借月寒谷中的極寒激流,將身體當作劍般千錘百煉時,她就在想,為何宗門內其他劍修,不借此來修出己身化劍。
她卻不知,就算其他人來此,錘煉數百年,也不一定煉成,或許還會寒毒入骨。
不是所有人,劍心能天生如滿月盈透,有些人甚至連劍心都沒有。
斬夜被沈疏蘅的劍氣裹纏住,蕭曉曉加大了靈氣的輸出。
己身為劍又如何,能比得過她的神劍斬夜。
瞬息間,斬夜急速旋轉,幽黑劍光切碎雪白劍氣。
斬夜準備繼續朝沈疏蘅飛去時,她卻不見了。
蕭曉曉警惕地看向四周,她在沈疏蘅詭異身法上,吃過虧,這次絕不會重蹈覆轍。
斬夜回來,懸在她身邊,快速地繞著她轉圈,一圈圈劍氣圍住了她,防止沈疏蘅偷襲。
斬夜並未認主,她害怕斬夜的劍氣傷到自己,所以劍芒所化的圈有些大。
倏地,凜冽劍氣直入蕭曉曉眉心。
她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斬夜竟沒擋住她!
不可能!她身法再鬼魅,再難以捕捉,來到自己身邊,都會經過斬夜,被它傷到。
蕭曉曉兩指夾符,黃色符紙倏燃燒成火焰,擋住了沈疏蘅的劍氣。
寒芒從她猩紅雙眼射出,看向沈疏蘅的目光如同死人一般。
斬夜從後背直直刺向沈疏蘅,馬上就能將她一劍穿心了。
就在這時,沈疏蘅倏地發現,自己和斬夜產生了某種聯系,她試著斬夜停了一下。
沈疏蘅借此,踩著詭異的步伐,身形一閃,又消失了。
蕭曉曉方才為了一劍擊殺沈疏蘅,將所有的靈力全輸進了斬夜中,沈疏蘅不見了,斬夜卻不停下,依舊氣勢洶洶地朝她刺來。
斬夜未認她為主,這般情況下,她也控制不住它了。
方才還未燒完的防禦符,替她緩解了斬夜的恐怖力量,就在蕭曉曉嘗試再次控制斬夜時,她的神識與神劍的聯系被切斷了。
沈疏蘅狡黠一笑,一腳將蕭曉曉踢出去。
蕭曉曉的身體離台邊越來越近,若她出去,就會輸掉比賽。
在離台邊還有一寸時,她收住了不斷往後斜飛的身體,她唇角勾起,還未徹底笑出時。
沈疏蘅驀地出現,又一腳踢在了她身上,她的身子宛若斷線的紙鳶,直直往下墜去,在空中她四肢掙扎著,想要起來,卻無果。
人群默契地給蕭曉曉讓了片空地,她的後背猛地撞上堅硬地板,地板凹出了個人形,她仿佛被嵌進了地板中。
一口鮮血衝上喉頭,鐵鏽味在口中肆虐,血從口中噴出,在她的頭上形成了小型血雨,又悉數上落回到她面上。
鮮血在臉上四處流淌,染紅了她的臉,濡濕了她的頭髮,她狼狽地躺在地上,怨恨地望著沈疏蘅。
驀地,斬夜飛到沈疏蘅眼前,晃了晃。
蕭曉曉覷起眼睛,放出一縷神識,纏住斬夜,想控劍殺了沈疏蘅。
劍身一顫,幽光乍起,斬斷了蕭曉曉的神識。
神識被強行切斷,蕭曉曉的識海迅速分裂崩塌,她因為痛苦,全身蜷縮顫抖,這種痛疼不是刀劍砍傷所能比擬,是來自神魂深處的劇烈痛疼。
管比試的長老見此,有刹那失神,很快又回神,“本屆玉衡宗大比,魁首為沈疏蘅。”
沈疏蘅走下台,從台階一步步下去,斬夜卻還跟著她。
斬夜發現自己先前認錯主人了,不知那人用什麽手段,竟能將主人身上的氣運奪走,導致它誤認了。
它討好似的繞著沈疏蘅,還挽了個劍花,想要求得主人原諒。
它劍尖朝沈疏蘅眉心刺去,漆黑劍尖上沾了一點鮮紅,是沈疏蘅的血。
倏地,白光乍起,斬夜的漆黑表層斑駁裂開,露出了耀眼的雪白劍身,這才是它真正的樣子。
頓時,萬劍淒鳴,似在恭迎自己的王,又似在恐懼。
劍修們手中的劍,紛紛顫個不停,想要從手中掙脫而出。
斬夜如玄暉般停在空中,浩蕩劍氣似日的光芒,照耀每一處。
萬劍齊出,它們從自己的主人手中奔出,紛紛亮出劍刃,繚繞著斬夜。
就在方才,刺破她眉間時,斬夜與沈疏蘅締結了契約。
沈疏蘅能感受到斬夜的興奮,是一種被禁錮很久,終於得見天日的興奮。
她望著宗門內,不斷飛向她們的劍jsg,有些頭疼,這般很容易遭人仇恨。
“劍回,”斬夜回到她手中,化作白芒,融入進了她的眉心中。
天上的飛劍們,才紛紛飛回到自己主人手中。
在場的人見到這副景象,已經不能用驚訝形容了,更多的是忌憚與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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