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並未停下休息,而是一直在天上飛著,這樣的話三天就能趕到南溪城。
嗖的一聲。
利箭穿透身體,借著微弱的星光看到血液從一個弟子胸前噴射而出,猶如在黑夜中盛開一朵暗紅的花又迅速凋謝,充滿詭異。
那個弟子發出慘叫,從劍上掉下,直直垂落下去。
濃鬱的血腥味飄散到每一個人的鼻間,化為恐懼布滿了他們的全身。
接二連三又有弟子被箭射中落下。
但他們竟找不到敵人在那。
“所有人組成劍陣,慢慢落地,不是劍修的弟子們躲在裡面,”傅雪客冷靜道。
他們飛快的調整好陣形,將戰鬥力比較弱的人護在裡面。
在外圍的劍修紛紛揮劍,劍芒亮起,如繁星墜地。
他們看不見敵人,只能不停的揮劍抵擋暗處的箭羽。
箭雨帶起的肅殺的風聲回蕩在沈疏蘅的耳邊。
她的腳終於踩在了地上,她握緊劍,用神識警惕的察看四周。
傅雪客就站在沈疏蘅身邊,星光下的她臉色蒼白,額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緊咬著嘴唇。
沈疏蘅擔憂的看向師尊,“你……”
話還未說出口,師尊的手指就抵在了她的唇邊,“沒什麽,不要擔心。”
傅雪客體內又出現了兩股衝突的氣息,在她血脈中亂竄,冰冷火熱的感覺交替出現在她體內,她只能強撐著,不能讓弟子們和暗處敵人發現異樣。
傅雪客的手指還抵在沈疏蘅的唇邊,並未放下,沈疏蘅的嘴唇翕動摩擦著她的指端,連帶著她的心上也似有柔軟擦過,帶起一陣顫栗。
“師尊,您曾說我讓我在您面前不必強撐著,您在我面前也不必強撐著。”
“阿蘅總有一日也能保護師尊,”沈疏蘅的眸中亮光閃爍,她們的敵人只會比今日的更多更強,她必須成長起來。
箭矢朝沈疏蘅襲來,傅雪客忍著體內紊亂的靈息提劍,箭與劍相撞,劍柄震的她虎口發麻。
沈疏蘅聽見師尊的呼吸愈發急促,她拿劍的手也在顫抖。
哐當一聲,劍從傅雪客手中滑落,她的人似在翻滾的海浪上,站也站不穩,只能栽倒在沈疏蘅懷中。
沈疏蘅一手摟著師尊,一手揮劍提防著暗處的敵人。
四周都是血液的味道,不知是誰的鮮血飆濺在她臉上,溫熱的血液流淌在她面上。
血腥味濃的讓她反胃,師尊身上飄來的清冽冷香驅散了一些惡心感。
暗處的敵人一直不出來,照這般下去他們恐怕會都死在此處。
“他們是隱魔,是魔族專門用來偷襲的隊伍,”顧眠冷靜的說。
“有什麽辦法能看見他們嗎,”他們的聲音沙啞,帶著恐懼和絕望。
“若是讓他們染上別的顏色呢,”沈疏蘅傳音給顧眠。
“興許可以。”
沈疏蘅的脖子處傳來一陣痛疼。
師尊不知何時將臉埋在了她頸間,用牙齒咬破了她的皮肉,酥癢的觸感不斷從被師尊吸吮的地方傳來。
沈疏蘅覺得在這樣下去,她也快站不穩了,她要先解決掉眼前的困境。
“師尊,阿蘅等下在給您喂血,您先別這樣,”她扯了扯師尊的衣角。
傅雪客抬頭,她血紅的瞳色似一把烈火,燃盡了往日眸中的冷寂。
她的唇邊還沾著鮮血,她用食指在上面摸了一下後,沾了血的食指點在沈疏蘅眉心。
她看著沈疏蘅嫵媚一笑,聲音充滿蠱惑,“我的。”
沈疏蘅望著師尊點點頭,“是,我是師尊的。”
她不知師尊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與往常清冷似仙的她判若兩人。此刻的她宛若魅惑人心的妖物,什麽都願意給她。
沈疏蘅決定先把師尊安置在她得來的丹書中,裡面是一處獨立的空間,比較安全。
她從儲物袋中拿出丹書,將傅雪客送進去。
沈疏蘅大聲道:“有符修嗎,可否拿出朱砂,我有一法。”
“有,有,”符修們急忙掏出朱砂遞給沈疏蘅。
沈疏蘅遞了一些朱砂給了顧眠和楚青水等人,“將朱砂水潑到箭羽飛來的方向,潑灑的遠一點。”
朱砂紅水雨點般飛灑開,猶如下了一場血雨,周邊的物件都帶了紅色。
“丹修們一起施展照明術,符修畫疾行符,劍修們貼上疾行符去殺敵。”沈疏蘅傳音給在場的弟子們。
一大片瑩白的光倏地亮起,這麽多人施展的照明術的效果宛如白晝,將周圍照的一片通明。
他們看見一些血紅的痕跡憑空移動著,隱魔沾上了朱砂水暴露了蹤跡。
劍修們貼上疾行符後,揮劍向移動的紅點砍去,深藍的液體淅淅瀝瀝的灑下。
“殺了他們,為我們的同門報仇,”一名弟子憤怒的吼叫。
其他的弟子們一齊應聲,他們第一次歷練,許多同門就死在自己的眼前,而他們無能為力。
沈疏蘅的身法飛快,比許多貼了疾行符的弟子們還要快。
她帶起一道道虛影穿梭在人群中間,劍光所到之處皆有隱魔的慘叫。
倏地,一隻隱魔從她背後襲來,眼看刺向了她,卻隻刺到了她的虛影。
沈疏蘅身形一晃,劍身一橫,切掉了隱魔的頭顱。
驀得,她想到了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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