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崖見到許悟的慘狀,嚇得大氣不敢出,傅雪客的注意力現在全在許悟哪,他要乘機逃走。
他丟出法寶,身為丹修,戰力不強,他逃命的法寶可沒少帶。
那是一張卷軸,只能使用一次,進入到裡面,會被隨機傳送到大陸任何地方。
金色的卷軸還未展開,明黃火舌率先卷上了它,火焰倏地佔領了卷軸。
卷軸在一點點燃燒,風崖眼中的光在一點點熄滅。
冰冷的余燼隨風刮到風崖臉上,他的眼神絕望,眼珠渾濁不堪。
“人總要為自己所行之事,付出代價,”傅雪客道。
“你會和他一樣,”傅雪客白衣勝雪,不染纖塵,這樣的她,就兀自站在這被血色浸染透的天地間。
簡單的話語,並不帶有任何血腥恐怖的字眼,甚至連說話人的聲音也是極其悅耳的。
這些話卻讓風崖瘋了一般,痛哭流涕的求饒。
“師兄幫你復仇,當初都是許悟逼我做的,我殺了他,你就放過我吧!”風崖用靈力傳音,他的聲音帶著哭腔。
他心裡打了別的注意,現在許悟失去了靈力,口舌也不能言,只要他把過錯全推給他,說不定能活下來。
傅雪客靜默地看著兩人,她未做出任何表態。
她那雙眼眸平日裡,不帶任何感情,只有望著沈疏蘅時,會冰雪消融般帶上綿軟春意。
風崖跪著移動到許悟身邊,他眼神狠戾,雙手掐住許悟的脖子,竟只能摸到軟乎乎的肉,就像那截骨頭消失在了脖子處。
他發狠的掐住許悟的脖子,他笑得殘忍,仿佛不是在殺死自己的同門師兄,而是殺死自己的仇敵。
“師兄別怪我,我也想活下去,就像你當初和我殺了師姐,想要得到掌門之位一般,”風崖單獨傳音給許悟。
許悟的臉先是憋的通紅,繼而變得慘白,又變得發紫。
他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師弟竟狠毒到了這種地步。
像他們這種人,自己狠毒時,隻覺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當別人如此對他們時,便會認為他人歹毒至極。
“師兄,不止你想要這掌門之位,我也想要,也時刻謀劃著,不然你以為,你的修為為何多年都停滯不前,修煉的如此緩慢,”風崖越說,臉上的笑愈發癲狂。
“你吃了我那麽多丹藥,它們加起來,可不止會造成修為受損,還會讓你丹毒淤積,壽命變短,算算時間,你本該就是將死之人了。”
“師兄無論如何,都是死,不如犧牲了這條命,換師弟活下來。”
許悟到死才得知這個真相,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心性受損,修煉才變得艱難。
憤怒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燒,可他不能言語,不能動彈,只能將眼睛瞪大,血絲浮現在眼中。
許悟方才想風崖死,也只是抱著拉個墊背的人罷了,現在他知道了真相,同樣是想讓風崖死,但這其中多了刻骨恨意,若是可以,他想親自用最殘忍的手段殺了風崖。
可他不能夠,他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風崖掐住他的脖子,獰笑著對他吐出那些話。
傅雪客當然不會讓風崖殺了許悟,她要親自殺了他們兩人。
她想要他們兩人都嘗一嘗絕望是什麽滋味。
當初,年幼的她,望著自己的兩位母親,死在劍陣中,她的娘親看著心愛之人死在面前,這種絕望和無能為力之感,她要他們都親自經歷一遍。
這些還不夠,抽骨揚灰,焚燒神魂,也不能換回她的兩位母親。
許悟被風崖掐的暈死過去,風崖咧開嘴,笑著,他以為自己殺死了許悟,可以活下來了。
“師妹,你看,我殺了他,你要放師兄一條生路,”風崖變得瘋瘋癲癲。
“我何時說過,會放了你,”傅雪客淡淡道。
風崖瞪向她,手中的動作不停,他儲物袋中,還有些攻擊的法寶,都是他平日裡積攢的。
既然如此,便和她魚死網破!
風崖將所有法器和符籙扔向傅雪客。
他想象中的事並未發生。
傅雪客冷漠地看向,空中漂浮的法器和一疊疊殺傷力強大的符籙。
倏地,不論是符籙還是法器,都在她強大神識下,化為了齏粉,飄散在空氣中。
“現在到你了,”傅雪客冷聲道。
風崖先是全身骨頭被一點點碾碎,然後是本就破敗的靈脈,再一次破碎。
許悟這時醒了過來。
劍氣起,一道道劍氣戳在兩人身上,嘩啦啦的血從身上流出。
她還要讓他們體會到,被萬劍穿身的感覺。
兩人已看不出原本的樣貌,他們渾身被鮮血和塵土覆蓋,唯有胸口的起伏代表著,他們還在呼吸,還未死去。
傅雪客掐了法決,一簇火焰從地上升jsg起,愈燃愈烈,吞沒了兩人。
這火焰,足以燃燒修士的神魂和元嬰,讓其再無復活的可能,徹底湮滅在天地間。
幽藍焰火吞噬人的身體後,變得更藍了,宛若深海之色。
那火焰的溫度,與它的顏色一般,都是寒冷的。
另一處,誰也未注意到,一黑袍修士,在劍雨中踱步,而那劍雨穿透他的身體,卻未傷他分毫。
黑色的紋路在他蒼白的臉上,像活了,不斷遊弋著,時不時變換圖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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