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它連小心眼的壞女人,這些都能學會,區區小樹苗三個字,它能學會也是理所應當,”傅雪客睨了她一眼。
她終究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隻鸚鵡的叫聲,怎麽聽起來越來越歡快了,就像在嘲笑她一樣。她寧願讓師尊嘲笑,也不要讓一隻比她笨的鳥嘲笑。
“師尊,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她最大的美德就是認錯,下次還會。
傅雪客:“你錯在那?”
“為師不是很清楚,你且說清楚些。”
她遲疑了一下,目光躲閃,低頭吞吞吐吐道:“其實……鸚鵡……”
“你這麽緊張作甚?”傅雪客問。
“怎麽不說了,難道你是背著為師,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才如此畏畏縮縮。”
“為師很是傷心呐。”傅雪客歎息。
她的頭又低了許多,心中一番爭鬥,長痛不如短痛,“我就是教它說了幾句你的壞話!”
“我就偷偷說過你的壞話,除了這我真沒再做過別的了。”她的聲音有些小。
她舉起手,做出發誓的手勢,“我發誓,我隻說過你的壞話,請你相信我!”
傅雪客點頭。
她眼中的陰霾一掃而空,指了指籠中的鳥:“那你可以讓它停下嗎?”
傅雪客手掐法決,空中浮現出一道冰藍的咒文,落到鸚鵡身上,解開了它的符咒。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小黛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幽篁來了!”
“誰殺了我兒,出來受死!”憤怒的男聲響徹在整座酒樓內,聲音低沉卻極具有穿透力。
沈疏蘅迅速打開門,“別怕,他打不贏我師尊。”
“師尊,我們走。”兩人下樓。
“你兒子那樣的垃圾應該被人千刀萬剮,隻殺一次實在是太便宜他了。”沈疏蘅沒見過幽篁,但是一猜就猜的到,站著的那個滿臉戾氣的男人就是他。
“豎子找死!”他原先站處,隻留一道殘影,他人已舉刀出現在沈疏蘅面前,刀面反射的陰冷的幽光,映照在她臉上。
他眼中閃過狠戾與瘋狂,眼看著刀刃即將劈開她的頭顱,溫熱的鮮血迸濺而出。
可是,如月銀光乍現,與刀面相撞,哐鏜一響,那柄幽藍的刀直接斷成了兩半,一截掉落在地上,一截被他握在手上。
他死死瞪向傅雪客,手不由自主地顫抖,憤怒衝昏了他一時的理智,他現在才認出,站在那的是誰。
他撲通跪下,埋首在地,“臣一時之間,因喪子之疼,這才做出些衝撞尊上的事。”
她的修為不知比他高多少,若是他早就知道,他一定不會為了自己廢物兒子過來,他的臉面固然重要,但是性命是比所有更重要的東西。兒子沒有了,可以再生,他的命沒有了,那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傅雪客低頭,冷漠地望著匍匐在腳下的男人。
“你羞不羞呀,剛剛還喊打喊殺,現在就下跪了,你不是要為你兒子報仇嗎?”沈疏蘅嫌棄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
“聽聞你在外找到了魔君,這魔域內就連魔君也要聽你的,你隻手遮天,”傅雪客道。
幽篁匍匐在地上的身體顫了一下,“魔域內不可一日無主,臣是為了先穩住魔域的局勢,等待尊上的歸來。”他以為上任魔君的孩子早就死在了仙門之內,他不滿足於在魔域內隻做大將軍,他要做魔君,但魔域內其他幾位將軍不會答應,他只能騙找出一個傀儡,用了些特殊手段,讓她坐上那個位置,不被人發現是假貨。
傅雪客手中長劍一橫,貼在幽篁的頸邊。
幽篁嚇得貼在了地上,生怕自己再動一下,那柄劍就割斷了他的脖子。
“別殺我,別殺我!”
“只要您不殺我,我以後為您當牛做馬……”
鮮血飛濺,與頸分離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幾下。
傅雪客並未聽他多言,揮劍斬斷了他的頭。
魔域內,像幽篁父子這類縮影還有很多,他們的在這魔域內身份尊貴,仗勢欺人,不在乎他人性命與尊嚴。
若雲娘和小黛沒遇到她們,兩人的結局,讓人不忍往下想。在魔域內,還有許許多多個未曾遇到過她們的“小黛和雲娘”。
她要做的,是改變這種局面,讓魔域那些弱小的個體,能有尊嚴,安然地生活在此間。
第74章
“小黛, 我和我師尊在這待了些時日,到了離開的時候,”沈疏蘅笑著揮揮手,“有機會來王城找我玩!”
“有機會一定去, 我會給你帶上很多壇酒,……小黛道。
“好!”沈疏jsg蘅仰頭看向傅雪客, 她站在飛劍上, 膚白勝雪, 玄衣的衣擺在風中展開,如一潑墨潑出的水墨花。
沈疏蘅一躍而上, 站在傅雪客身後。
飛劍越飛越高, 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小黛眼中。
晨風中攜著露水的氣味, 吹在人的身上有些濕漉漉的。
她往地下看去,地面的景物在她眼中縮小的猶如螞蟻一般渺小。
她的手從後面環住傅雪客的腰,她不怕,她只是想抱住她,心裡安心些。
“怎麽突然抱住為師?”傅雪客微笑, “莫非你怕了不成?”
“怕?我怕什麽,我怎麽可能怕,我從這跳下去,我都不怕!”她一連串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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