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人美心善,還嘴硬心軟。
花映笑了下,“我也有東西要送給師姐哦。”
指尖輕觸了下腰上的空間袋,兩條嶄新的編織絡子出現在她的手裡。
花映將紅色的那條遞到晏昭面前,“這個是師姐的。”
又將另一條水藍色的掛在了青鋼劍的劍柄上,“這個是我的。”
她朝晏昭笑,“我們一人一個。”
花映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這是我做的,可能不太好看。師姐將就用用,等我熟練以後,再給師姐做條新的。”
打絡子用的是去後山抓的彌蠶妖的蠶絲,十分順滑,泛著淡淡的銀色光澤。打好後用紅色浮歡花花汁染色,做起來倒是不麻煩,只是需要點耐心。
“不必,”晏昭握著新絡子,指腹摩挲了下,“這條就夠用了。”
花映問:“師姐喜歡嗎?”
晏昭正側身將絡子給白玉劍掛上,日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窈窕美好的身姿。
細長的睫微翹,在眼下形成一片淡淡的陰影,她開口說:“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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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青山劍派打著“友好交流”的名義,帶著數名弟子來到流雲宗。
花映和晏昭到的時候,比試場前已經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上首的位置坐著兩派的掌門和各大長老,再往下是親傳弟子的座位。
花映一眼就看見了兩道熟悉的影子——二長老和魏珺。
那兩人敏銳地察覺到底下的視線,抬眸望去。
見到是花映之後,都如出一轍地露出了暗藏鄙夷的眼神,隨後偏過了頭。
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花映衝那兩人重重哼了聲。
晏昭側頭,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花映道,“師姐,那我就先過去了。”
花映是外門弟子,按規矩得坐在最底下。
“不用,”晏昭伸手攥住她的手腕,“你也是今日要比試的弟子,跟我一起坐就好。”
“這樣好嗎?”
這麽明目張膽走後門,花映還有些小糾結,結果一抬頭就看見魏珺惡狠狠地盯著她和晏昭。
她立刻就覺得這樣很好,非常好,還能有比這更好不過的事嗎?
魏珺跟二長老一個德行,覺得花映是個廢物,活著都汙染了流雲宗的空氣。
現在見到晏昭領著她坐到親傳弟子的位置,對他而言,不吝於是種侮辱。
但是能讓魏珺不高興,花映就高興了。
她故意更親昵地挽住晏昭的胳膊,在路過魏珺的時候,提高聲音甜兮兮地說:“師姐果然是宗門裡對我最好的人啦!”
同時遞過去一個洋洋得意的眼神,把魏珺氣得半死。
這個低賤的半妖!
魏珺憤怒地握緊了拳,不就是搭上了晏昭嗎,才這麽半個月,竟然都敢挑釁到他的頭上了!
繼纏情蠱的事情失敗以後,花映就成了除了晏昭以外,魏珺最討厭的人。
他覺得計劃之所以失敗,多半是因為半妖靈力微弱,纏情蠱的作用對她不大,才給了晏昭清醒的機會。
不然,他魏珺早就能取而代之,成為流雲宗新一代弟子之首。
哪裡輪得到晏昭帶著那個半妖在他眼前得意!
晏昭皺了下眉。
她已經是金丹大圓滿的境界,在剛剛那一瞬忽然察覺到有異,視線不由掃過周圍,最後準確無誤地定格在魏珺身上。
魏珺剛沒忍住情緒,露出了一絲心底的惡jsg念,正好被晏昭捕捉到。
晏昭見他直勾勾地盯著小半妖,眼神幽深,一看就不懷好意。
她挑起眉尖,神色微冷。
看來她這師弟上次斷骨的苦頭還沒吃夠。
長袖之下,玉白的手指並在一起,極快地勾勒出一個玄妙的圖形。
沒多久,一道流光無聲無息地穿過人群,擊中魏珺的眼睛。
“啊!”忽的,一聲慘叫穿破雲霄,聽得人牙酸。
比試台的人紛紛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過去。
青山劍派和流雲宗幾位重量級人物都在場,當著這幾位大佬的面,難道還有人生事不成?
花映當然也沒放過這個熱鬧,她聽著那慘叫聲好像離得並不遠。
她伸長脖子跟著想去吃瓜,還試圖扒拉身邊的晏昭一起,“師姐,你有聽出是誰的聲音了嗎?”
晏昭呵一聲,慢條斯理地倒了杯靈茶。
煙霧嫋嫋中,她用依舊冷如寒玉的嗓音說:“有條狗被打了後發出的叫聲而已,沒什麽好看的。”
花映:???
眼前的人潮終於散去,花映聽見旁邊的人竊竊低語議論著什麽,隱約聽見了“魏珺”這兩個字。
魏珺怎麽了?
她正疑惑,一抬頭,猝不及防看見了癱在座椅上,滿臉怒容的魏珺。
跟最開始的人模狗樣相去甚遠,現在的魏珺頗為滑稽地頂著兩隻熊貓眼,觸目驚心的青紫一直覆蓋到顴骨。
聯想到晏昭剛剛說的那句話,花映沒忍住“噗”地一下輕笑出聲。
沒想到師姐還有點說冷笑話的天賦在身上。
“坐好。”晏昭喚回花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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