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卻已經養精蓄銳了一段時間,正是最好的出擊時間。
晏昭捏著心魔球球,“約鑰匙過來。”
這次心魔沉默了會兒,弱弱地問:“女俠,你們會殺了它嗎?”
晏昭答得肯定:“不會。”
鑰匙只是暫存在於小黃的身體裡,她們要做的,是將鑰匙從容器中取出來。
小煤球松了口氣。
雖然這幾個女修很凶殘,但是不知為何,它就是覺得她們的話是可以信任的。
“那小黃還會回到百連山脈嗎?”心魔球球問。
晏昭頷首:“會。”
把鑰匙取出,它就會又變回那個傻乎乎陪著心魔玩的小黃了。
得到晏昭的保證,心魔球球這才聯絡上鑰匙讓它過來。
鑰匙來得很快,出乎意料的是,看見晏昭幾人後它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的情緒,仿佛早就猜到了一切。
心魔球球羞愧地低下了頭:“哥哥。”
鑰匙用尾巴揉了揉它,“蠢貨,還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被人給抓了。”
它又抬頭看向晏昭,“人族果然最狡猾。”
鑰匙走向她們,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
“明知道會被抓,為什麽還要來?”花映問。
“沒辦法,”鑰匙無所謂地道,“誰讓那個蠢貨叫我一聲哥哥呢。”
從它的意識在百連山脈蘇醒以來,是這個嘰嘰喳喳的小心魔陪了它很多很多年。
鑰匙太孤獨了,它不想失去唯一的一個朋友。
而且,這本來就是它的使命。
於它而言,被誰帶出百連山脈都無所謂。
比起混亂的妖族和殘忍的魔修,它更寧願選擇眼前這幾個人類女修。
至少,她們沒有傷害過心魔。
靈識被晏昭抽走的時候,鑰匙最後看了一眼心魔球球,“喂。”
它有些遲疑地問:“你比較喜歡小黃,還是哥哥?”
心魔不會流淚,它只是突然覺得鋪天蓋地的難過。
小煤團湊到鑰匙跟前,它抓著它的尾巴,仿佛這樣就能留住什麽一樣。
在這一刻,好像終於明白了將會發生什麽,不死心地問:“不能都要嗎?”
鑰匙經常罵它蠢,但它其實知道的。
沒開靈智的小黃,和會為它找零食的“哥哥”是不同的。
一直都知道。
“你果然是個,蠢貨。”
鑰匙用最後一絲靈智,將體內殘留的力量匯進了心魔的體內。
原本黑不溜秋的煤球,眨眼間被衝刷成雪白的圓團子。
從此以後,它從心魔變成了天生地長的靈物。
晨光月色,山河湖泊,都能從中凝練靈氣,不需要再靠著蠱惑修士吸取他們的靈力為食。
“這樣,就不用擔心沒有我以後,你會餓死了……”
這是哥哥,送給它最後的禮物。
微光一閃,晏昭的手心多出了一枚藍色晶體。
而地上,趴著沉睡的小黃。
變成小白球的心魔茫然地眨了眨眼。一縷清風拂過,這世間似乎少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變。
地上的黃毛獸打了個呵欠,慢悠悠地睜開了眼。
看見心魔球球以後,它開心地抖了抖身上的毛。
似乎對它身上顏色的變化感到疑惑,小黃湊到它跟前嗅了嗅,隨後像以前一樣,用尾巴跟它玩鬧。
心魔球球喊:“哥哥。”
小黃只是迷茫地眨了眨眼。
這一次,不會再有人回應它了。
-
回頭看了眼叢林深處的白球和小黃,辭酒酒抹了一把微微濕潤的眼眶,“怎麽回事,我竟然覺得還挺感人。”
花映拍拍她的肩,“新的話本素材這不就有了嗎?”
辭酒酒雄心壯志,“回流雲宗我就寫出來,我的世界不允許存在be!”
“噤聲。”晏昭突然止步。
她手心向上一翻,一枚傳音符懸於空中——是青山劍派的傳音。
說話的人是凝霜,一向淡定溫柔的聲線此時充滿了焦急:“晏道友!我們和伏雷門顧道友被困在了荒木潭,遇上了暴動的獸潮!請流雲宗出手相助!”
晏昭神情凝重。
三大仙門同氣連枝,遇上這樣的事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她傳音給剩下的流雲宗弟子,通知他們一同趕去荒木潭。
“我們走。”晏昭直接召出白玉劍,帶著花映和辭酒酒禦劍而去。
趕到荒木潭上空的時候,花映往下面看去,密集擁擠的獸潮看得她頭皮發麻。
“這至少得有數千隻妖獸吧!”
雙拳還難敵四手呢,何況對面是幾千頭虎視眈眈雙眼發紅的凶獸。
凝霜等人被困在中間,舉著劍艱難抵抗。
妖獸們嘶吼著將其團團圍住,看樣子可能撐不了多久。
晏昭當機立斷:“去幫忙!”
花映和辭酒酒分工默契,一人掠陣一人尋找突破口。
而修為最高的晏昭,便負責殺出一道出路。
暴動的妖獸很凶,但晏昭的打法比它們更凶。
劍光如電,頃刻間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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