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做了什麽好夢, 少女的唇jsg角甜甜地提起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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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花府跳下牆後,裴離拍了拍掌心的灰。
她沿著僻靜的小巷準備摸回將軍府, 卻突然猛地停住。
裴離神色沉沉,出聲道:“誰?”
她全身繃緊,掌心微合,是個防禦的動作。
從身後緩步走出來一道身影,黑衣青年斜靠著牆。
月光映在那張狀似天真的臉上,多出了幾分陰影。
玉嶺的目光落在裴離手邊提著的面具上,笑意深深:“子虛好興致啊。”
裴離皺眉:“跟蹤我?”
玉嶺無辜地聳了聳肩,“我隻是恰好路過。”
然後就看見了和平時一點也不一樣的裴離。
“那小丫頭是誰?”玉嶺饒有興趣地問,“難得見你願意放下身段去哄人。”
裴離淡聲道:“與你無關。”
她抬步欲走,卻被玉嶺攔住:“等等。”
玉嶺臉色正經了一些,“子虛,這些日子裴樹都在盡量削弱你在軍中的影響力。”
他眸光鋒銳,緩緩說道:“你應該不會不明白,他下一步會做什麽。”
裴離當然知道。
裴樹跟她說過的,接下來就會徹底讓“子虛”這個人消失。
“所以,子虛,”玉嶺問,“現在你的回答是什麽?”
這一回,裴離沒有徑直拂袖離去。
她隻是看著玉嶺,問了一個問題:“十多年前的烈陽關一戰,你可能幫我查探背後隱情?”
烈陽關戰役,正是她父親裴天生前所打的最後一場戰。
也是最為慘烈最為失敗的一戰。
玉嶺眼睛一亮,立時應道:“自然可以。”
兩個人心知肚明。
如果沒有別的想法,那麽裴離就不會向他提出這個要求。
玉嶺向前伸出手,五指握成拳。
拳心向下,靜靜地等待著。
在北漠,這是與人結誓的手勢。
裴離看了一眼,低下頭,同樣將手握緊。
顯得略微秀氣的拳頭和玉嶺相抵,短短一瞬便移開。
她神情冷淡地從他旁邊走過。
玉嶺揚起眉頭,笑得張揚:“我會向你證明,你今日的選擇不會有錯。”
裴離腳步不停,躍向房梁,迅速隱於黑暗當中。
直到將近將軍府的院子,她的動作才慢了下來。
和玉嶺的合作,說是大勢所趨,不如說大概從很早之前,她就已經暗暗有了這樣的想法。
隻是裴樹這一次的決定,將之徹底推動。
玉嶺是個很有野心的人,裴離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青年容貌像隻無害的狗崽,可那雙眼的眼底,卻藏著簇簇明焰。
他第一次來找裴離說明來意時,說的第一句話便是:
“裴樹德不配位,子虛,你不如選擇我。”
對於誰做這黑雲軍的將領,裴離並不關心。
她最在乎的是能不能拿下蠻荒。
以及多年前父親的那一戰,背後的真相還能不能有大白於天下的那日。
裴樹既然做不到,那就換成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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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裴樹,絲毫不知道以為盡在掌握的侄女,已經選擇了反水。
他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輾轉難眠。
裴夫人被他吵醒,皺眉問:“夫君,你怎麽了?”
“不行,我這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
雖說今日和那花家父子書房裡的見面,沒發覺什麽異常。
但裴樹疑心重,生怕是對方故意迷惑他。
他在北漠風光了多年,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說到底,他終究隻是個臣子。
若是那幾個官員發現了他的所作所為,一封奏折直達九重天……
裴樹光是想想,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夫君既然這般憂心,”裴夫人出主意道,“不如想個方法拉攏住花大人?”
裴樹沉思:“可聽說那花大人剛正無私,油鹽不進。”
裴夫人笑了,“夫君不妨想想從別的地方入手。”
“比如,姻親關系。今日不是見到了花大人家的公子嗎,當真是一表人才呢。”
裴樹恍然大悟:“夫人的意思是,將阿離……?”
裴夫人笑笑沒有說話。
想通了以後,裴樹的臉色難掩激動。
這可真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若是成了,既能保證給裴離一個好歸宿,又能將花家綁在一條船上。
以後便是不小心透露了些出去,看在兩家關系的份上,花家人也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裴樹越想越對,拍板道:“改日我便去接觸一下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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