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直聽說花修瑾不喜歡出西洲,這次竟然會主動前往明光書院,也實在讓人生疑。
長老們暗中傳音:
“我覺得西洲皇子嫌疑最大,他的實力最為符合。”
“這……可現在還沒有證據,而且我覺得以西洲皇子的身份,大可以開誠布公地直說,應該不會做那竊取時光石的小賊。”
另有人附議:“我讚成,而且那花修瑾雖然說是有元嬰境修為,但病殃殃的,指不定還比不過尋常的金丹修士。”
“鏘——”長劍出鞘,發出一聲清鳴。
雪白的劍光映亮整座大殿,落在剛剛傳音的那位長老頸側。
劍刃輕薄,劍柄猶在輕顫。
“不好意思,剛才您說……”
花修瑾掩唇輕咳,勾起冷淡的弧度,開口問道:“誰還比不上金丹修士?”
那長老震驚地面色驟變,指著花修瑾“你你你”了半天,沒能說出來後面的話。
他們剛剛明明用的傳音,花修瑾怎麽會知道?
“好了,”大長老出聲,瞥了眼那幾個長老,恨鐵不成鋼地說,“真夠丟人。”
居然還質疑花修瑾的實力。
連人家的靈識籠罩過來都沒有發現。
那幾人也想到了這一點,特別是被劍威脅的那位長老,臉色漲紅,呐呐不敢做聲。
大長老對著花修瑾溫和地道:“誤會一場,還請皇子將劍收回。”
花修瑾瞥了他一眼,抬起手,一個呼吸間長劍就重又回到他腰間的劍鞘中。
大長老讚道:“好快的劍!”
不愧是西洲這輩最出眾的年輕人,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劍術一道恐怕能跟花修瑾抗衡的寥寥無幾。
西洲皇子性子高傲,聽到幾句傳音便敢當眾出劍,又怎麽會做那偷雞摸狗之人呢。
大長老道:“今日讓各位聚在這裡,是有要事。”
他將時光石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隨後提出將要挨個檢查每名弟子身上的氣息。
時間法則這等特殊的存在,隻要接觸便會留下痕跡。
時間尚短,所以不可能那麽快被消除。
花映半點不虛,畢竟她可沒直接接觸時光石,都是種子乾的。
她余光瞥向旁邊的裴離,暗暗觀察著小反派的神態。
聽到有一塊時光石報廢的消息時,她若有所思地垂下長睫。
裴離確信,當時隻取下了極小的一塊。
那麽讓整塊時光石成為廢石的人又會是誰?
從事發到現在,長老們的速度很快。
說明那人跟她不過是前後腳的功夫。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裴離目露思索,壓根沒想到罪魁禍首就在她旁邊神遊太虛。
長老們的檢測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拿出一塊時光石,讓弟子們挨個伸手置於其上半寸的位置。
隻要有時間法則的殘留,時光石就會散發出瑩瑩的亮光。
花修瑾知道這幫老頭剛剛懷疑他,氣得他直接第一個上場。
果然毫無反應。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之前傳音的那幾位長老,幾人臉色不自然地避開他的目光。
後面的人接著上去檢測。
沒一會兒,就到了花映。
花映的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茫然,將手心朝向時光石。
一息。
兩息。
三息。
時光石安安靜靜地躺著,毫無動靜。
花映不易察覺地翹起唇角,大大方方地收回手走了回去。
在她之後便是裴離。
因為她是在場的最後一個,所以那些長老看著她的眼神中都不自覺地帶上了懷疑
裴離的表現比花映還要坦然,打量著時光石的目光還帶著幾分第一次近距離見到似的好奇。
如果不是花映親眼所見,恐怕也很難相信是她動的手。
玉白的掌心平靜地攤開。
眾人凝神屏息,但時光石依舊沉默,一動不動。
看來今日是注定一無所獲,隻能吃啞巴虧了。
敢去護山大陣動手腳,果然有些能耐。
大長老歎道:“收起來吧。”
有人不甘:“就這麽放過嗎?”
“不然你還能有什麽好辦法?”大長老涼涼地瞪他。
他高聲連敲帶打地訓誡了新弟子們幾句話,然後帶著其他長老離jsg開,去護山大陣加固陣法。
裴離望著眾人離開的背影,眉尖輕輕皺起。
她知道從今以後,再想接觸那護山大陣搬取時光石,恐怕更難了。
真是可惜,得想其他法子。
在她沒注意到的地方,也有人正幽幽地凝視著她。
青年的黑衣和牆角的陰影幾乎融為一體,那張幼犬般天然無辜的臉上,是極深的冷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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