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探出手指,抓住了花修瑾的袖口,搖搖晃晃。
她仰起臉,露出一抹討好的甜笑,拖長聲音喚道:“哥哥。”
花修瑾的唇角不易察覺地輕輕上揚,伸手將她的頭扭到一邊去,“別笑了醜死了。”
裴離安靜地看著這兄妹兩人的嬉鬧,有些出神。
她忽然想,原來這才是正常的兄妹關系啊。
果然是在裴家不可能擁有的東西。
從鏡屋中每出來十人,鏡屋守門人就會出現。
剛巧,加上花映和裴離這一批正好十個。
在守門人出來之前,花映突然好奇起來:“哥哥,你也有隊友嗎?”
花修瑾回了她一個看螻蟻的眼神。
他掩唇輕咳,漂亮的眉尖蹙起,陪著蒼白的面色,像樽脆弱的琉璃杯。
但他說出來的話卻是另一個畫風:“就這,也配?”
鏡屋規定需要兩個人同時匹配才能進入,但是對於花修瑾而言,在最強實力面前,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
他當時忙著找花映,哪裡有什麽心情去等合適的隊友。
所以花修瑾直接一劍破除了鏡屋的禁製,然後又一劍把鏡傀砍了個粉碎。
從破鏡之後,他就一直等在旁邊。
身姿修長如竹地站著,冷眼看著守門人一次又一次地出現。
守門人本來想去管管這個看起來病殃殃偏又很囂張的臭小子,結果花修瑾拿出了佩劍。
他只是半開劍鞘,一泓如雪劍光便噴薄而出,在周身構建成了一jsg個奇異的領域。
那是對某一法則有至深理解,才能產生的“域”。
鏡屋守門人:……
能來離恨天磨練的都是三十歲以下的年輕弟子,一般來說,這個階段再天才也就頂多是金丹境界。
但是這個病秧子透出的氣息來看,顯然已經是至少元嬰期,還有領域加成。
搞什麽,滿級大佬回新手村啊?
打不過打不過,大爺您隨意。
於是守門人乾脆將他當成了空氣,任由這位大爺霸佔了一席位置。
守門人再次出來的時候,本來也像之前一樣準備無視花修瑾。
結果他剛剛出場,還沒來得及向這一批挑戰者做自我介紹,一道亮眼的劍光已經向著他衝了過來。
守門人身形急退,險之又險地才避開了這道劍光。
他看向拔劍的花修瑾,苦聲道:“大哥,你怎麽突然動手了?”
花修瑾磨了磨後槽牙,“你也好意思問我。”
竟然敢給他妹妹的鏡傀安排那樣的劇本,他今天就要砍死這個崽種!
花修瑾提劍就衝了上去,根本沒有給在場剩下幾個人的發揮機會。
“再讓我妹妹親別人試試!”
“啊錯了錯了!哥,大哥,親哥,真錯了!”
誰知下一刻,花修瑾的劍光更加密集。
“誰是你哥,你什麽東西你也配?”
守門人被打得抱頭亂竄,求爺爺告奶奶地亂叫一通。
嗚嗚嗚他只是多看了些民間的風月話本子嘛,隨機設置了幾個場景而已。
誰知道這個煞神的妹妹偏偏抽到了其中一個。
於是本來嚴陣以待的現場,變成了圍觀單方面的毆打。
場面一度十分血腥,夾雜著鏡屋守門人哎喲哎喲的叫喚。
花映不忍直視地捂住了眼睛。
裴離頓了頓,說:“令兄當真是……英勇善戰。”
花映哈哈哈乾笑幾聲,“謝謝誇獎啊。”
花修瑾就是這樣的。
平時靠著那張臉還能裝裝貴公子,打起架來就是瘋狗。
半時辰後,花修瑾的氣終於出完了。
青衣的青年又恢復了公子如玉的模樣,收起長劍,眉目淡然地對鏡屋守門人微微頷首:“承讓。”
鼻青臉腫的守門人有一堆髒話,但他不敢說。
他雖然是不死之身,但是疼是真的疼啊!
守門人心裡罵罵咧咧地施展法力,帶著這十人移轉空間,到了一處青銅門前。
他叫守門人,守的便是這座青銅門。
這是離恨天的一處寶藏內庫,只要修士能夠贏了他,就能獲得進入其中獲取機緣的機會。
只不過以往都是一批十個人聯手才能勉強擊敗他,這次卻是一個王者帶著九個劃水的青銅。
守門人肉痛地取出鑰匙打開青銅門,宣讀規則。
“你們可以在裡面待上兩炷香的時間,機緣機緣,有緣者得。”
他神色突然嚴肅,正色道:“若是無緣,莫要強求。”
完了。花映捂住了臉,心想為什麽要加上這句話呢。
果然聽見他這麽說以後,旁邊本來還漫不經心的花修瑾眉梢輕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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