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識君湊近,季子檸眼下青黑,胸口微微起伏。
“這怎麽能睡的好呢:”溫識君輕聲道,隨後給季子檸脫下鞋,幫她躺好在床上,蓋好被子,又替她將頭上的發簪取下。
溫識君看著她臉頰通紅,耳朵也紅了,粗粗的喘著氣,意識到不對勁,一放到她額頭上,果然發燒了。
溫識君皺著眉,輕手輕腳走出門外,對著守在門邊的丫鬟說道:“你去找大夫,讓她盡快過來。”
“是。”丫鬟得到指令快步離開。
溫識君打了一盆冷水,慢慢搭在季子檸頭上,看著她穿著嚴嚴實實的衣服,想到她睡著可能會不舒服,便幫她把外衫脫掉。
可這一脫,又發現季子檸手上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傷口,溫識君拿起仔細檢查,看起來像是些刀傷或割傷。
溫識君眉頭皺的更深,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裡,快步跑回自己房間中翻找出金瘡藥。
溫識軍將藥放在一邊,一時之間也找不出什麽東西來給她擦手,只能將自己珍藏的帕子拿出,可這一拿,就見著雪白的帕子被紅色染了一大片,溫識君奔潰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帕子。
怎麽回事?我的帕子怎麽便這樣了?
溫識君難受的看著上面的紅色。
應該是口脂。
溫識君恍然間想起昨夜的場景,真真是悔不當初,氣憤的打了自己的手。
你說說你拿什麽擦不好,偏要拿這條,也不知道能不能洗乾淨。
看溫識君這樣子就知道她沒完全想起來,在季子檸臉上畫畫的事也沒一點反應。
季子檸眼中帶笑偷偷的觀察溫識君。
從溫識君進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醒了過來,見她往自己這看,季子檸趕緊閉上眼。
就算在懊悔也沒用了,這條帕子也不會複原,只能待會回去看看能不能洗乾淨,溫識君小心的把帕子收回懷中。
又讓丫鬟送了快乾淨的帕子,這才給季子檸擦著手。
“嘶——”季子檸輕呼出聲。
“我輕輕的。”溫識君小聲哄道,雖然知道季子檸可能聽不見。
溫識君放輕力度給季子檸擦拭,季子檸的眉依然緊緊皺著。
“還疼嗎?”溫識君又放輕了力度,自言自語道。
溫識君給季子檸擦完藥的時候,碰巧簪月帶著大夫走進來。
“快給她看看,不知道燒了多久了。”溫識君急切道。
簪月走上前,不著痕跡的把溫識君往外推,很快,溫識君就被他們二人堆在外邊,看不見季子檸。
溫識君眼眸微深地看著她。
大夫給季子檸開了幾貼藥,又仔細交代幾句,溫識君一一記下。
溫識君看著給季子檸換毛巾的簪月,從她手中接過毛巾,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簪月姑娘去熬藥吧,這裡我來守著就行。”
簪月卻沒用動,看著溫識君對著後面的丫鬟吩咐道:“彩環,你去熬藥。”
丫鬟得了指令退了下去。
簪月想從溫識君手中搶過帕子,沒想到被溫識君一把抓過手,“簪月姑娘,我和你有仇嗎?”
“自是沒有。”
“那你為何要處處與我作對呢?”從穿越到現在,這個簪月就沒給過好臉,一見到她的時候,好像溫識君欠了她幾百萬發一樣。
溫識君猜想可能是原主濾鏡,所以對溫識君有些偏見也是應該的。
溫識君意識到這件事之後,也想法討好過她,可是沒一點用,她依然我行我素,久而久之溫識君就放棄了。
可剛剛見她那副將自己防備到極致,不許她靠近季子檸的樣子,溫識君還是恨的牙癢癢。
我會吃了她還是害她。
溫識君還是忍不住和她理論一番。
“我不是處處和你作對,我就是單純的看不慣你而已。”簪月惡意挑釁道。
溫識君聽見這話反而平靜了下來,臉上揚起明媚的微笑,“你看不慣我沒關系,你家小姐喜歡我就行。”
“你。”平靜的簪月被這話氣的說不出話來。
在簾子中的季子檸被這話逗笑了,兩眼彎彎,好好品味溫識君語氣中的得意洋洋和自戀,就算沒見到溫識君也能想象的出來,她現在就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季子檸收好表情,虛弱道:“姐姐。”
“怎麽了?是我吵醒你了嗎?”溫識君一把將簪月推開,拉開簾子,緊緊握住季子檸的手。
季子檸搖了搖頭,“沒有。”
“姐姐,渴。”季子檸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此時一眨不眨地看著溫識君。
溫識君的心軟成水了,正想去桌上給季子檸倒杯水的時候,季子檸卻牢牢抓著溫識君的手,不放她離開。
“先松手好不好,你不松手怎麽去給你到水。”溫識君哄道。
季子檸還是搖了搖頭,不讓她離開。
溫識君沒法,也舍不得離開,對著簪月說道:“你,去倒水。”
簪月咬著牙,氣哄哄的去倒水了。
你能不去嗎?不行,躺在床上生著病的是你主子,要喝水的也是你主子。
簪月在不情願聽溫識君的話也得去。
溫識君拿著帕子給季子檸擦了擦臉,“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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