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識君撫摸了季子檸的頭髮,輕聲道:“好了好了,沒事了。”
哄了季子檸半天,季子檸才止住哭泣,溫識君拉起季子檸,呆著她想往門外走去。
這裡是不能多留了,不能等惠蘭回來了。
季子檸看著溫識君顫抖的手和她對地上屍體的躲閃,知道她是害怕了,反手抓住溫識君的手,撲在她的懷中,像個考拉一樣緊緊抱住她。
溫識君感到懷中人的體溫,忍不住反抱住她,讓她驅散自己逐漸冰冷的身體。
“你還能走嗎?”
“可以的,我這樣能走。”季子檸說。
臨走之時,季子檸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她的眼神極冷,就像是終年不化的寒冰,讓人觸之遍體身寒,這與剛才柔軟的小白兔判若兩人。
地上的人胸膛微微起伏著,這頻率太小,普通人就算站在他面前也看不出,可這一切全收季子檸眼底,季子檸隱在袖子中的手一動,一根毒針飛出,才扎在男子身上,他立刻就不動了,他死了。
季子檸轉頭,有變回那個人人可欺的小白兔,害怕地抓住溫識君的手。
兩人冒著雨跑了出去,一路跑回張神醫家中。
一跑到張神醫門口看到外面的護衛,溫識君就知道自己安全了,眼一昏暈了過去,一旁的季子檸驚叫著:“姐姐。”然後溫識君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
連著下了幾天的雨終於天晴,空氣裡是雨後的潮濕味,地上的野草掛著掉落的雨滴,河水嘩嘩的流著。
走累的行人紛紛停下來歇息,馬安靜的咀嚼路上的鮮草。
“簪月,你給我讓開,憑什麽我不能進去。”
一片安靜祥和的氣氛被這吵鬧的聲音打破。
簪月坐在馬車前,一動不動,不言不語,目視前方,仿佛面前無人般。
“那是我家小姐,你有什麽資格攔在我面前不讓我進去。”凌零厲聲道,說著就想走上來,卻被簪月一把推了下去。
簪月看著瘦瘦弱弱的,可力氣卻不小,輕輕一推就將凌零推到在地。
凌零看了看手上和裙子上的汙泥,憤怒道:“季子檸攔著不讓我見我家小姐,不會是要對她下手吧,你們好惡毒的心腸。”
凌零氣急,連尊卑都不分,當著眾人的面直呼季子檸的姓名。
無論凌零說的話多麽歹毒,簪月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知道看見來人才走下馬車,恭敬道:“小姐。”
“凌姑娘這是怎麽了?怎麽坐在地上。”季子檸平津道,與凌零的怒目圓睜形成鮮明的對比。
“季子檸,你到底要對我家小姐做什麽?為什麽不讓我進去見她。”凌零大聲喝問道。
“姐姐現在沒醒,張神醫說了要靜養,自是少寫人去看最好。”
這明擺著不讓凌零去見溫識君,凌零自是不相信她這套說詞。
“季子檸你可真是頭白眼狼啊?枉我家小姐對你這麽好。我呸——”
“姐姐對我的好,我自是記在心中。”季子檸微笑著,眼底有著無限溫柔。
“呵。”凌零冷笑出聲,“記在心中,只怕是想著怎麽害我家小姐吧,當初將軍和夫人就不該收留你,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搶了我家小姐的心上人還想著害我家小姐。”
凌零氣急,和季子檸主仆講話如同打在棉花上,罵她還是怎樣,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力氣,那股氣只能憋屈的咽回口中。
不知凌零哪句話刺激到了季子檸,一直微笑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也不做表面功夫,直接讓簪月將人拉了下去。
簪月將大吵大鬧,恨不得讓所有人聽見的凌零捂嘴拖走,季子檸才感覺安靜了下來。
季子檸走進馬車,這輛馬車很是華貴,裡面鋪著獸皮,馬車的一邊放著一個小型的梳妝台,另一邊鋪著被子枕頭,猶如一張小型的床,此時正躺著一個人。
季子檸拿起一個熱水盆,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跪在那人面前。
床上人睡的安靜平和,胸脯微微起伏著,嘴巴輕輕呼著氣,就算連著睡了幾天,氣色也很好,看起來被人照顧的不錯。
季子檸擰毛巾,動作很輕的給溫識君擦了擦臉,看著溫識君的睡顏,喃喃道:“怎麽還不醒,睡了好幾天了,這也沒事了。”
季子檸放下毛巾,輕輕摸了摸溫識君的臉:“怎麽只是殺個人就讓你怕成這樣?你到底是誰呢?”
季子檸凝視著溫識君的臉,眼中是疑惑迷茫的不解。
溫識君昏了兩天兩夜終於醒了過來,一醒過來還沒搞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就聽見有人在邊上吵,她們仿佛離得很近,就在自己耳邊,又離得很遠,聲音都飄渺起來,溫識君撐起身子就聽見外面說道。
“小姐,您到底是怎麽想的?蘇淮這麽對你,您還這麽盡心照顧她?這兩天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就沒合過眼。”簪月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和不解。
“姐姐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我自得好好待她。”季子檸回道。
簪月很是討厭蘇淮,對著季子檸就胡言亂語,語氣中帶著些嘲諷:“她哪裡對您好了?您是被她迷了眼。”
“好了,以後不許再說這些話。”季子檸生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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