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著急之際,季子檸的手拉住了溫識君。
“姐姐,你怎麽了?”
看著季子檸如墨般濃稠的雙眸,溫識君好像被安撫了下來。
罷了,就這樣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日之憂留給明日。
——
“娘娘,娘娘。”桂嬤嬤一進長秀宮就大喊大叫。
門外的宮女看著她這副狼狽的樣子,擔憂道:“桂嬤嬤,你這是怎麽了?”
宮女的好心詢問在桂嬤嬤眼中就是不懷好意,桂嬤嬤狠著臉一把掌扇了過去。
“小賤蹄子,我怎麽樣關你什麽事?看到我這樣你可高興了吧。”
“我沒有。”宮女摸著被打的臉,紅著眼看她。
桂嬤嬤推開礙事的宮女,一進宮殿裡面便大哭大叫,“貴妃娘娘,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女人半躺在貴妃椅上,青絲散落,紅色紗衣將那完美的身材展示的若隱若現,一旁有兩個小宮女此時正在給她按摩。
聽見聲音女子抬眼,紅色的眼妝將她顯得異常嫵媚,女人慵懶的看向來人,輕笑道:“嬤嬤這是怎麽了?去一趟陳王府怎麽還鼻青臉腫的回來。”
“娘娘,你可得為我做主啊,那陳王妃不識好歹,居然敢公然違抗你的指令,還將我抽成這樣。”桂嬤嬤一遍說著一邊將自己的袖子掀開來,展示那長長的,紅色的鞭痕。
徐貴妃瞧見這條疤痕笑得更歡了。
“娘娘——”桂嬤嬤喊道。
“好了好了,本宮知道了,下去吧。”徐貴妃擺擺手。
桂嬤嬤瞧見她這麽雲淡風輕的樣子,生怕她不為自己做主,急切的喊道:“明日你可得好好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
“好了,本宮不是說知道了嗎?”徐貴妃的笑意淡了下去,沉聲道。
旁邊那兩個小宮女哪裡見過這個征戰,手裡的扇子掉落下去。
徐貴妃輕輕瞟了她們一眼。
“娘娘贖罪。”兩人齊齊跪了下去。
徐貴妃闔上眼,語氣平常到仿佛要吃哪一樣點心,“拉下去打二十大板。”走進來的宮女拉著兩個小宮女出去了,吵鬧的宮殿又安靜了下來。
桂嬤嬤跪在地上看著那美豔絕倫的女子,害怕地吞了吞口水,悄悄站起身離開了。
——
天還沒亮,溫識君就被院中的掌事宮女喊了起來,一早上洗澡梳頭打扮搞了個沒完。
溫識君細細囑咐好季子檸半天才出門,坐在馬車上打著瞌睡,馬車就啟動了。
溫識君拉過簾子,看著前方坐在馬上玉樹臨風的楚墨寒,又看了看圍在兩邊瘋狂叫喚的少女。
不得不承認這男主長的還是人模狗樣的,皇城這麽多少女癡狂的愛著他,這可能也是言情小說的尿性吧。
正這麽出神的想著,一把草葉扔到溫識君臉上,當場就飆出了一口國粹。
溫識君憤怒地看著罪魁禍首,只見兩人只是個十三四歲姑娘,手裡拿著一把菜葉還想再往溫識君臉上扔。
姑娘,我跟你有仇嗎?這麽仇恨的看著我。
在那姑娘扔過來的一瞬,溫識君眼疾手快的躲回馬車裡,進去的時候,溫識君聽到了這個令她此生無語的原因。
“你這個醜八怪居然敢染指陳王殿下,扔死你。”
……
誰來告訴我這個世界是玄幻了嗎?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是沒有腦子嗎?!還是戀愛腦上頭了。
溫識君心中飆了一大段國粹。
“王妃,擦擦臉。”
溫識君轉眼看去,清秀的小姑娘換下粗布衣裳,更顯得水靈秀氣。
惠蘭替她擦了臉又補了妝,這才安靜的坐在一旁。
溫識君不動聲色的打量她。
惠蘭是一日前,季子檸送來身邊的,說是逛街時正好碰見了她,瞧著她可憐,又念著她的救命之恩便就她留下當做丫鬟,後又想到溫識君那沒有個稱職的丫鬟就送到自己那了。
馬車裡有種詭異的沉默,溫識君掂量著開口道:“你怎麽跑到皇城了?”
惠蘭雙眼一紅,就要哭了出來:“村子裡遭遇了強盜,村民都跑到外面去避難了,我爹爹也被賊人殺死了,沒有辦法,跑到皇城想投靠親戚,可是親戚也不見了。”
溫識君聽她這番話就想起自己失手殺的那個人,背上直冒冷汗,抓住扶手才穩住下來。
聽見她的哭聲愈發煩躁,“好了,你別哭了。”本想拿出帕子給她擦一擦眼淚,可一看,帕子是季子檸給自己繡著,溫識君還能想起季子檸點著一盞小油燈,一點一點的將這鴛鴦繡下來,溫暖的光照在她身上,盡顯安寧和溫柔,溫識君將帕子抓得緊了些,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
直到聽見惠蘭的哭聲才回過神來。
“你放心,你之前幫了我,你要是想留下來,以後就是我的貼身丫鬟,要是想離開,我可以給你一筆能讓你平穩一生的錢,還可以送你一間屋子和鋪子。”
惠蘭聽見這個條件有些心動,可是想起簪月說的話,忍住誘惑,“我願意留下來。”
溫識君點了點頭,悄悄掀開簾子的一角,外面的人已經讓官兵遣散了,只有少部分的人拿著燈籠或彩繩裝飾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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