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檸一聲令下,黑衣人揮動著手中長劍,毫不留情的殺死面前的護衛,手起刀落,那利落的樣子好像只是一隻雞那般。
就算運氣好,從他們手中逃脫,也會在下一秒被抓會,一刀狠狠刺入脖頸,那滾燙的鮮血射到蘇夫人臉上,那丫鬟睜著眼,直直倒在她面前。
蘇夫人從未見過如此場景,現在整間寺廟就像是人間地獄,處處充滿血腥,嚇得大聲尖叫起來,害怕地往後退去。
驚魄提著刀向她走去,須臾過後,世界仿佛安靜了下來,風吹動著樹枝,沙沙作響,雪白的雪上布滿紅色,地上全部橫陳著屍體,季子檸無情轉身。
黑衣人手中拿著火把,像身後扔去,那間觀音廟瞬間燃起熊熊烈火,在那大火中似乎還能看見觀音右手持楊柳,左手持淨瓶,面目慈祥地踞坐高台。
惠蘭站在亭子裡,看著不遠處的大火,心中絕望到極點,緩緩走上台面,站在亭子邊緣,下面的屋子已經被火焰吞噬,火光衝天,映在惠蘭臉上是那麽的溫暖,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溫暖。
惠蘭閉了閉眼,腳慢慢往前移,心中有聲音在誘導:死吧,死吧,死了就解脫,不用在那麽惡心的活在世上,反正也也無人在意,底下那麽暖,下輩子來個好人家,這輩子太苦了!
腳已伸到柵欄外,只差一點就能跳下去。
突然,一隻手用力地抓住惠蘭的手腕,將她扯會亭子。
惠蘭一陣眼就看見簪月一臉怒容地看著自己,“你在這幹嘛!你不好好呆在屋子裡,跑這幹什麽,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惠蘭一言不發,那黑沉沉的目光看得簪月有些難受。
“說話呀!你啞巴了?”簪月用力扯著她,想讓她開口說話。
半晌,惠蘭才緩緩說道:“你不是走了嗎?”
惠蘭親眼看著她收拾東西離開,她一直到知道簪月和季子檸留在這裡是有目的的,只是親眼看著她離開,心中還是很難過,呆呆地跟在馬後,可是騎馬的人速度太快了,不久只能看到簪月毫不留戀的背影。
惠蘭愣在門外站了好一會才轉身回去,可沒想到土匪的突然到臨,自己反抗過,可是沒用,自己無助的樣子想起來以前被養父侵犯的時候,有時候自己在想,為什麽這所有的苦難都要自己承擔,自己只是想要逃離而立,可命運就像是枷鎖,緊緊纏著自己,讓人窒息又壓抑。
簪月罕見的心虛了一下,“誰說我走了!我只是出去一下。”說完拉著她的手想要帶她離開,卻被她躲開,正想生氣時,瞧見她衣服上的血漬,慌張道:“你受傷了!”
簪月抓著她的衣服,想要褪去衣服察看她的傷口,可簪月還沒來得及將衣服掀開,就被惠蘭一把推開,力氣之大讓簪月忍不住後退幾步,簪月也沒有和她生氣,解釋道:“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受傷沒有。”
“我沒事。”惠蘭說道,可眼淚卻從眼中滑出。
你不是不在意我嗎?為什麽要關心我。
簪月看著她的眼淚,心中一陣煩躁,但還是耐著性子說:“我只是看看你受傷沒有,到時候好給你找大夫。”
惠蘭低著頭說:“沒有,我沒受傷,這些都是不小心濺上的。”
“沒受傷就好。”惠蘭松了一口氣,拉著她的手往前走,“我們快走,時間來不及了。”
這次惠蘭沒有拒絕,乖乖跟在她的身後。
簪月的手很冰,凍的通紅,手上還長了凍瘡,之前惠蘭給她上藥保暖都沒有用,該長的還是長了,簪月說,這是小時候留下的病根,一到冬天就長,無論怎麽樣都沒有用。
縱使這麽冰,惠蘭還是緊緊握住她,想要汲取這一點遙不可及的溫暖,清洗一下肮髒的身體與心靈。
——
“這又是怎麽了?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張子明隨意穿著寢衣,撒著拖鞋,打著哈切,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季子檸跑了了過來,急切道:“快,快去幫我救她。”
張子明眯著眼看著眼前陌生的少女,想了半天才想到是陳王府的那個病秧子。
這是這個病秧子全然沒有幾天前嬌貴貴與傲然,雪白的紗裙上全是血漬,頭髮打濕黏糊在臉上,雙眼全是紅血絲。
張子明被她這樣子嚇了一跳,轉而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少女,詫異道:“這才叫幾天,又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了?!”
這神奇的關注點,現在不應該是先救人嗎?!!!
不過好在張子明沒有太多廢話,蹲在床前為溫識君整治。
又忙活了大半夜,天邊漸漸露出魚白,溫識君的病情才穩定了下來,張子明將手放在水盆中洗了洗,結果丫鬟的手帕沒有擦手,反而擦著臉上的汗。
張子明對著蹲在床前一刻不曾離開,擔憂不已的少女說道:“喂!你是誰啊!為什麽會在這?還在季無衡的房間內。”沒有看見季無衡在這就放肆了起來。
從剛才起,張子明就發現了不對勁,雖然這莊內的丫鬟瞧著也認識這陌生的女子,但是簪月和驚魄這兩個莊主的心腹對她言聽計從畢恭畢敬的樣子就知道這位姑娘不一般,並不是好惹的,乖乖的奉上她要的東西,就連院中的極品膏藥都被簪月闊氣拿出,一瓶有一瓶不要錢的往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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