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季子檸也已經刺到了楚子蘊的心臟,楚子蘊低頭,看著自己胸口汩汩流出鮮紅的血液,一掌將季子檸打了出去,自己也跪倒在地上。
季子檸被打翻五米地外,連滾幾圈,一口鮮血“哇”的吐在地上,她也因此看到被長劍捅穿的溫識君。
溫識君看著她,眼中漸漸流露出不舍,靈魂感覺越來越輕,越來越輕,好像是羽毛一樣,她知道自己要離開這個身體了。
她在心中瘋狂大喊:“系統!系統!這是怎麽回事?我要帶季子檸離開,你聽到了嗎?”
無人應答,周圍似黑夜般寂靜,溫識君意識越來越快困頓,她努力想睜開眼,卻架不住睡意如潮水般湧來。
就在溫識君離開這個身體的下一刻,身體中另一個靈魂開始蘇醒。
蘇淮捂著傷口,一步一步爬向楚子蘊,“蘊哥哥……”
楚子蘊冰冷的神情霎時龜裂,眼中落在了淚來:“淮兒?淮兒!”
看到蘇淮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蘇淮回來了,兩人廢力爬向彼此,身下流出一道道暗紅的血跡,最終在兩人十指相握的那一刻,雙雙倒了下去。
季子檸拿劍撐起身體,愣愣地看著呆在地上緊緊相扣的兩人,輕聲試探道:“姐姐?”
無人應答。
周圍所有的東西都好像離她很遠,四周安靜了下來,遠處的景色慢慢化為白色的光點,就像是電子程序被銷毀一般。
“溫識君!”季子檸大喊,眼淚害怕地從眼眶中掉落下來。
“你不是說要帶我走吧!你哪裡去了,你不能丟下我呀!”
她在一片虛無中崩潰大喊,周遭的光點化為過往痛苦崩潰的記憶,她蹲了下來,緊緊抱住自己,畏懼的縮成一坨,口中呢喃自語:“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姐姐,我好害怕,你快回來找我。”
這時,面前的兩具屍體微微發出光芒,最後越來越刺目,光亮越來越大,最後從裡面升出兩個光球,兩人光球互相試探,最終相融在一起,後直直飛向季子檸的身體。
從今往後,季子檸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所有的幸運和祝福全贈與她,以後只會平安順遂,不會再有痛苦與災難了。
可是,沒有溫識君的世界她會高興嗎?
——
“滴滴——滴。”
房間中充斥冰冷電子設備的聲響,空氣中充滿了刺鼻的消毒水味,耳邊似有人聲在呢喃,忽遠忽近,聽得好不真切。
“溫女士,我真的盡力了,溫小姐下輩子只能躺在床上成為一個沒有思想的植物人了。”
此話一出,面前優雅大方的貴婦立刻繃不住了,可她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女強人,抓住一邊秘書的手竭力穩住,面上依舊從容,只是她紅腫的眼中顯示著她內心並未有臉上這般風平浪靜。
“李醫生,你是世界聞名的專家,我的女兒真的沒有救了嗎?”
李醫生點點頭,溫母終是忍不下去,撲在溫識君面前大哭了起來。
“小君啊!我的女兒啊!”溫母淚如雨下,悲傷到極致的聲音讓人聞著傷心,聽著落淚。
溫識迷迷糊糊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仔細想又想不出這是誰?腦子裡一團漿糊一樣,突然,腦袋一亮,這才清楚在自己身邊哭的是自己的母親,可隨之而來是深深地疑惑。
溫母在溫識君面前向來是嚴肅不苟言笑的,這麽崩潰大哭的時候就連在自己外祖父母的葬禮上也沒有見過。
溫識君身上好像注了水泥,被緊緊釘在床上,她使勁渾身解數想要坐起來,可現實是她隻微微抬了下手指。
這麽淺淡的動作被溫母捕捉到了,她驚喜地捧著溫識君的手,急切大喊:“李醫生,小君的手動了!她的手動了。”
剛準備離開的李醫生聞言停了下來,看著面前驚喜激動的婦人,他心中不以為然,從醫學的角度來看,溫識君已經成了植物人,不可能在醒過來,不過礙於面前人的身份,他還是走過來察看一番,只是這一看,他的眼睛瞬間充滿不可置信和驚喜地光芒,著急讓人準備好記錄單,他要記錄這醫學上不可思議的一幕。
一月後,一座大別墅中一個女人看著院中的花海,久久不能回神,她穿著最簡單的白色睡衣,眉頭緊緊蹙起,就連柔和的微風也不能讓他舒展眉頭。
“溫總,這是這個季度的報表,你看一看。”
恭敬的女聲在身後響起,溫識君這才回過神來,眉眼不耐的從她手中接過文件。
她這次出車禍休息了三個月,這三個月中公司的所有事物都是她母親幫她管理,自然不可能會有什麽大問題,略微看過後隨意放在一旁的圓木桌上,自己做了下來。
她出院已經一個月了,一個本判定終生成為植物人能夠醒來而且短時間內恢復身體,完全就是醫學的奇跡,放在哪裡都是驚世駭俗,讓那些醫癡們趨之若鶩,日夜研究的,存在,換做一般人以後可能就沒有安穩日子了,可溫識君不同,家中有權有錢,將此事埋下來易如反掌。
溫識君坐在椅子看著陽台外美好的風景止不住歎氣,內心越發煩躁,心中好似空了一塊一般,直直有冰冷的寒風漏進,讓她喘不過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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