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奇格,要不我們各退一步吧,”01突然打破了長久的沉寂,“你不也急著去救你的小隊長嗎?不如咱倆停戰,各自去幹各自的事情,不好嗎?”
奇格雖然看不見周圍的情況,但他確定如果沒有變故的話,01是不會這麽輕易罷休的,於是他斷然拒絕道:“哼!想都……別想……”
“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01的力氣變弱了些,“只是怕把你打出個好歹來,到時不好和你姐姐交代。”
“你先……有這個本事……再說吧!”
“我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看你只是……想把我引開……”奇格的眼睛已經漸漸複明了,“然後……好趁機……去抓明辭吧……”
心裡的算盤被打翻,01的神情也驟然變冷,“嘖,奇格,我本來是不想對你下狠手的,但你實在是太麻煩了!”
01手上的力道猛然加重,軍刀的刀尖離奇格的眉心只差分毫。
“呃啊——”
“去死吧!”
“01,你給我住手!”
光寧突然領著士兵趕到這裡,打斷了二人之間的紛爭。
“喲,這不是光寧嘛,”01面不改色地收起軍刀,淡然走到光寧身邊,“我只是測試一下你弟弟的實力有沒有見長,只是很可惜,他有點兒太弱了。”
“滾蛋。”光寧忍著怒火。
“那就回頭見咯,別忘了向將軍匯報情況。”
01拍了拍光寧的肩,大搖大擺地走了……
遠郊的空氣不同於近郊的乾燥,清晨的露水讓它變得異常濕潤,繁茂的雜草遮住了血腥的味道,讓牧由難得地呼吸上了新鮮空氣。
當然,這種美好是十分短暫的。
弗雷一腳踹在牧由的腹部,疼痛讓她悶哼了一聲。
“可惡,光寧怎麽會在這裡?這下計劃都被她打亂了!”弗雷煩躁地踱著步,轉而又看了看僅剩的幾個手下,“怎麽就剩你們幾個了,阿芙羅婭呢?其他人呢?都死了嗎!”
“老板,沒死……但是都被抓了……”
“一群飯桶!”
“弗雷,”牧由虛弱地吐出幾個音節,“你就只會埋怨手下嗎?”
“看來你還有力氣說話,”弗雷走上前,揪住牧由的衣領,“現在告訴我,你把基地權限的密匙放在哪兒了?!”
“……反正不在我這裡。”
“你!”
弗雷掏空了牧由的每一個口袋,又把她攜帶的每一個電子設備都拆開來翻找,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怎麽可能?密匙怎麽會不在你的身上!”弗雷的臉色變得鐵青。
“我又不是貪圖權力的人,為什麽要把這種東西隨身攜帶呢?”牧由睜開眼,略顯同情地看著他,“真正能控制基地的不是權限,而是人心。”
“人心?哈哈哈——”弗雷笑了起來,“那麽牧由,你告訴我,為什麽直到現在都沒有人來救你呢?”
牧由不說話,眼神變得暗淡無光。
“而且別忘了,你這個位子,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你說得對,弗雷,”牧由的語氣變得哀傷,“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全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誤。”
“怎麽,你想求饒了?”
“我只是在做一些無濟於事的懺悔,來讓我們兩個的心裡都好受些,”牧由看著他的眼睛,搖了搖頭,“至於密匙,她不在這裡。”
“我去你的烏龜王八蛋!”
“住手!”
明辭從一人高的雜草堆裡鑽傳來,氣喘籲籲地製止道:“住手……弗雷……你有本事……衝我來!”
弗雷沒有接下她的話,他看了看明辭,又回頭看了看牧由,忽然醍醐灌頂般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我明白了,牧由,你是把密匙放在這個小鬼身上了吧?!”
牧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不顧一切地爬起來喊道:“明辭!你個笨蛋,快跑!”
然而明辭卻還沒有搞懂狀況,就被兩個高大的壯漢擒住,連腰間的槍也被卸下了。
“牧由啊牧由,你還真有夠虛偽的,”弗雷用槍挑起牧由的下巴,“你不是說密匙不重要嗎,那你慌什麽呢?”
“混蛋!”
“哼,隨你怎麽說好了,反正這場賭局是我贏了,”弗雷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子彈,當著牧由的面一顆顆地放進彈匣,“還記得這把槍嗎?這是你父親以前送給我的,就用它來結束你的生命,如何?”
“呃……”牧由聽天由命般地閉上了眼睛。
明辭被黑衣保鏢們按在地上,頭幾乎要被埋進泥土裡,她極力地轉動眼球,看著弗雷將彈匣裝回槍中,拉開保險,然後抵在了牧由的太陽穴上。
“不要!”
明辭開始劇烈的掙扎,她的心像是被什麽抓住一樣,疼痛讓她的眼角滾落出一滴淚珠,“牧由!不,都是我的錯……要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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