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殿下是善良的人,看不得民眾深陷水火之中,”侍者將枯枝敗葉丟進袋子裡,“但卡塞的將軍似乎並不是這麽想的,他也從來沒有給您回過消息。”
“是啊,當時我都快要意冷心灰了,”明載抿了口奶茶,“可就在兩年前,我突然收到了一封署名‘烏鴉’的電子郵件,對方自稱是某個戰區的高級軍官,並願意與我們商討議和事宜。”
“那殿下您就相信了嗎?”
“那是我收到的唯一一封回信,我除了相信也沒有別的辦法,”明載把茶杯放回原處,重新拿起了沒看完的書,“況且對方的態度極盡誠懇,我實在找不到懷疑的理由。”
“可對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軍官,能在中央說得上話嗎?”
“誰知道呢?但總是要試試的,畢竟我們都是為了和平。”
“那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啊……後來就這樣一直聯系著,我們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也沒有做成什麽大事,她就不再和我們聯系了。”
“那現在怎麽又要聯系了呢?”
“都到了這種危機時刻了,總該要做些什麽吧?”明載和善地看向侍者,“倒是你,問我這麽多問題,不怕父王和國師收拾你嗎?”
“我都在殿下您身邊呆了快二十年了,若國師真的要針對殿下您,那我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侍者釋然地回了一個笑容,“還不如死前把疑問都搞明白了,這樣也能走得安詳一點。”
“你這家夥,滿口胡言亂語,”明載搖著頭站了起來,“可惜我做不到你這麽豁達。”
“殿下心裡裝著千萬的國民,所以才總是有所掛念;我心裡永遠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才不會被死生之事打擾。”
“好了,你也不必恭維我了,”明載把書收了起來,“暴虐走到哪裡了?”
“聽前朝的人說,今天下午就能到前線軍營了。”侍者答道。
“唉~但願他別和蝕駭鬧起來……”
噠噠噠——
“你能別總在我這裡溜達不?”光寧敲了敲桌子,“明辭的毛病軍醫又查不出來,你老泡在我這裡也沒什麽用啊!”
“你母親是醫療部副部長,她就不能給安排個中央的頂級醫生嗎?”牧由找了個地方坐下。
“你要是不嗆將軍那一下,說不定還真有人願意幫你!”
“管他呢,我這不是罵爽了嗎?反正他也不能把我怎麽樣,”牧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他沒叫你來收拾我吧?”
“那倒是沒,但他要是真讓我收拾你,我也只能乖乖照做,”光寧打開電腦,只看了一眼就又罵罵咧咧,“情報處的這幫子混蛋!怎麽又給我發什麽‘機甲人’的消息,這都多少天了,我連個影都沒見到!”
“什麽機甲人?”
“就是你小時候最愛聽的那種都市傳說。”
“滾蛋!”牧由不想再跟她胡說八道了,“你還是沒辦法把我調進部署行動裡?”
“別的事情可以商量,這件事你門都沒有啊!”光寧一口否決掉,“第三趟列車馬上就要過來了,再這樣下去,怕是連我都要被踢出計劃了!”
“怎麽就第三趟了,第二趟呢?”
“早送來了,反正和你也沒什麽關系,就乾脆沒通知你。”
“嘿,光寧,你還真是越來越不把我當回事了,”牧由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昨天明辭的事不許說出去,以及替我照顧好她。”
“不用你囑咐,我的嘴嚴可是經過將軍認證的,”光寧把電腦關掉,“不過你又想幹什麽?”
“放心,不會連累你的,”牧由走出臨時辦公室,“與其總是盯著我,不如先去看看01最近在幹什麽?”
“他?要麽是真的不想搞事了,要麽是在憋個大的,”光寧把胳膊抱在腦袋後面,“但我可懶得管他,也管不了他。”
“好好好,隨你的便,”牧由徹底不想搭理她了,“我回鐵路工地了,有事也別叫我了,我也不想管。”
牧由走出了臨時辦公室的門,卻沒有離開基地,反而從樓梯回到了上面一層,並打開了機密檔案室的門。
架子上的書本和檔案夾都落了一層薄薄的灰,看來光寧真的沒有派人來搜查。
牧由松了一口氣,將倒數第二排的架子向後推了兩步,拿到了被壓在下面的秘密鑰匙,在將架子推回原來的位置後,她又走到了小書桌旁的壁爐邊上,在壁爐的內側角落摸到了一個緊閉的機關門。
“還好沒被人發現……”
機關門被輕輕推開,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密道,牧由鑽進漆黑的密道裡——她經常來這邊,所以不用照明物品也能找清道路。
密道的盡頭又是一個小金屬暗門,用秘密鑰匙打開後,呈現在牧由眼前的是一個僅有三四平米的密室,這裡只能擺得開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但桌子上卻有一套先進的竊聽設備,上面顯示有新的未閱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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