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緊張,我只是被嚇了一跳而已……
“咳,光寧你別打岔,讓我自己說,”教授拽著牧由的手坐下,“首先,我必須隆重的感謝一下,感謝您舍身救下了列車以及上面的設備,這些都是國家的寶貴財產啊!”
“呃……教授,請您先冷靜一下,”牧由頭一次見這種場面,頓時感到有些慌亂,“我只是做了職責以內的事情,況且列車得救也有司機及時停車的功勞……”
“不不不,他聽見瓦德槍響的時候就開始刹車了,哪能料到著火的事情呢,”教授完全是自顧自地說個沒完,“況且我說的還包括你長期與瓦德軍抗爭的事,這實在不能不稱讚一番!”
“教授,您過譽了,這都是士兵們的功……”
“像您這種與瓦德軍決不妥協的英雄,怎麽能委屈在這種地方修鐵路呢,”教授終於窮圖匕見了,“您應該加入我們阿戈爾計劃,一同為抗擊邪惡的瓦德人而努力啊!”
“什麽?教……教授,您是在開玩笑的吧,”牧由雖然被這意外之喜驚得發蒙,但多年的經驗還是讓她含糊其辭,“雖然我確實很想為計劃出一份力,但參與的人選都是將軍親自選擇的,如果我真的去了,恐怕將軍那裡會……”
“誒,這算什麽問題嗎?我現在就給他發通報去,”教授從石頭上站起來,直接風風火火地跑回去了,嘴裡還不停念叨著,“怎麽能讓國家的人才去做些無關緊要的工作呢,真是太過分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牧由一把拉住光寧,“你得給我把事情說清楚!”
“哎呀,別誤會,這真不是我搞的,”原本想直接開溜的光寧歎了口氣,“我只不過偷了幾個懶,教授就非覺得我乾的不行,再加上你的舊部一直在給他講述你的‘光輝事跡’,現在他直接把你當成抗瓦英雄了。”
“不會吧,這教授就這麽信了?而且他這也太……”
“教授這幾十年來就一直窩在實驗室裡搞研究,基本不怎麽跟人情世故打交道,思維方式簡單的嚇人,”光寧偷偷貼在牧由的耳邊,“他甚至現在還認為兩國只是簡單地二元對立,邪惡的瓦德人無惡不作呢!”
“這未免也……唉,”牧由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喜該憂了,“不會連援軍也是這麽認為的吧?”
“他們倒還好,沒有教授那麽神經大條,但也是把對抗瓦德當成是一種無上榮耀,一天到晚跟得了甲亢似的。”
“這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凡事都是有好有壞的,但至少你可能有了個翻身的機會,”光寧見鐵道上乾得正忙,也準備早點說完,“對了,還有最後一件事。”
“什麽?”
“女皇陛下最近身體好些了,所以打算給基地的高級軍官們開個慰問會,你必須得到場。”
“行,這倒不是什麽大問題。”
“再叫上明辭。”
“哈?叫上她幹什麽,”牧由猛地抬起頭來,“她跟這一切都沒什麽關系!”
“那可未必,第一,她是基地的後勤處處長,雖然只是個掛名,但名義上的官也是官,”光寧給她一條條地數著,“第二,你這一天到晚淨乾些危險事,我要不讓她去跟女皇混個臉熟,等你死了她就真變成待宰的魚肉了!”
“那你至少也應該先和我商量一下!”
“你做事都從來不和我商量,而且你什麽意見我早就一清二楚了,”光寧讓她重新坐下,“冷靜下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糟,連將軍現在都沒怎麽注意她呢,你只要小心01就可以了~”
“但願如此吧……”牧由勉強放下心來。
“哎,牧由,我現在是越來越搞不清你在想些什麽了,”光寧也坐在她身邊,“最近有人向我報告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我沒有讓01和將軍知道。”
牧由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我知道你可能已經……沒那麽信任這邊了,雖然你還是和鬼燭鬧了矛盾,但我總覺得你是在心口不一……算了,我老惦記著些事幹嘛,反正我也不打算改變什麽!”
牧由蜷成一團,安靜地聽著她說下去。
“我其實也就一個意思,就是如果你出了什麽事,都別怪我,我從來都沒想過害你,但我也沒辦法幫你,”光寧拍了拍她的頭,“不過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還是會該幫就幫的,畢竟我們也曾為同一個理想而並肩作戰過。”
“還有嗎?”
“還有最後一句話,大概算我給你的一個忠告吧,”光寧也站了起來,“你還是別跟明辭走得太近了,有時候陷得越深,就越無法接受彼此的改變。”
“……”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走了,別忘了明天下午回來開會。”
牧由沉默了很長時間,才從環抱的雙臂中抬起頭,只是光寧早就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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