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大家是想安置在鐵路附近的,因為這裡離瓦德大營太近,但蝕駭的突然後撤剛好把地方騰了出來,盡管牧由一再聲稱這是敵軍的陰謀,可教授還是敲定了這裡。
不過該有的安保工作還是一點不少的,援軍和守軍的精銳部隊一直二十四小時站崗,但因為兩撥人長期不對付,所以他們是各自看守一邊、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
而牧由挑選的突破口,就是本地守軍看守的一邊。
除去極少數特別好騙的,大多守軍本就對這個破計劃不感冒,對待工作也都是出工不出力,而牧由又是他們十分敬重的指揮官,偷偷把人放進去,基本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偏偏今晚看門的就是那極少數的傻強貨,好說歹說大半天,最後得到的只有“請示光寧”,更有個缺心眼的還要按警報。
沒辦法,好好說話不行,就只能用點缺德辦法了。
光寧,對不住了!
牧由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拿出角落裡光寧的身份牌——這是她今天下午偷來藏的;再換上提前準備的衣服和變聲器,她們兩個身高差不多少,很容易就能扮成彼此。
現在是十點四十稍多些,待到十一點正好是守衛換班的時間,牧由就乾脆藏到快換班——那往往是守衛最松懈的時間。
“哈~你說瓦德人最近又沒有動靜,”士兵想著換班的快來了,便忍不住聊起天來,“咱們天天在這裡守個什麽勁兒啊?”
“給那些後來的做做樣子唄!”旁邊的士兵接上話茬。
“可不能這麽說,”剛才的老實人也湊上來,“我們這也是為國家做貢獻嘛!”
“做個毛線,也就將軍還整天想搞這玩意兒,”一開始說話的士兵翻了個白眼,“倒是你這個混小子,剛才居然還不讓指揮官進。”
“我那叫恪盡職守!”
“滾一邊兒去吧,你就是純純的死心眼……”
“誒,你們別瞎吵吵了,”領頭的給了他們一人一巴掌,“有人過來了,好像是光寧長官!”
幾個士兵趕緊站直身體。
“你們這群家夥又在偷懶,”牧由低著頭走過來,深色的兜帽剛好能遮住臉,“我有點事兒要進去看看,把門打開。”
“好的長官,請出示身份證明。”那個死心眼的士兵搶先開口。
“我去,你小子是不是軸啊!”領頭人跟進把他拽回去,“連大校你都敢查?!”
“沒事,這也是盡職盡責嘛,不能因為我一個人開了特權,”牧由把提前準備好的身份牌遞上,“喏,在這裡,給。”
領頭人連忙雙手接過,在驗證機上刷了一下,“沒有問題,請進吧。”
“長官,”旁邊又有士兵問道,“您為什麽要戴著帽子啊?”
“哦,沒什麽,”牧由隨口編了一個,“這地方風大,帶帽子防風保暖。”
“聽見了沒?讓你那麽多問題,”領頭人把提問的士兵一腳踹倒,“這時候裝什麽敬業的,平日裡訓練也沒見你這麽積極!”
牧由原本想過去勸阻一下,但想到光寧不是什麽愛管閑事的人,隻好低著頭趕緊走進去了。
“離午夜十二點還有一段時間,先趁這段時間統計一下進度吧,”牧由把便攜手電筒拿出來,彎著腰在設備和零件堆裡穿梭,“這群家夥都不知道收拾一下的嗎?!”
發射設備共有五個部分,目前的列車隻運來了第一部 分,剩下的要等到長途鐵軌修建完成後,才能通過後續的重裝列車運進來。
“那裡應該是……排氣室?該死,我怎麽走到發射井裡來了!”
牧由在裡面轉了一圈,才發覺這裡的結構與常規的發射設備是相反的,隻好重新打道回府,然而她才剛剛轉身,就發現電梯口外多了一張小紙片。
“這是什麽東西,”牧由將紙片撿起來,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這個筆跡……這不是明辭的嗎?!”
是的,雖然牧由見到明辭寫字的次數不多,但她的筆跡實在是太有辨識度了,雖然明辭說那是她上學時統一練的,但在這樣一個連義務教育都是異想天開的世界,這已經能稱得上是“名家”了。
“難道01的話不是假的?不,不可能,”牧由立刻去讀紙片上的字,“導彈發射裝置的初步安裝已漸入尾聲,以下是詳細的資料參數……另,別忘了把錢送過來。”
更有意思的是,這些參數並不是完全正確的,而且它的對錯相當符合明辭目前的信息渠道,一切都是那樣的刻意而恰到好處,刻意到除了她是叛徒外,沒有任何另外的解釋。
“難道……不行,還不能這麽輕易地下結論,”牧由把紙片小心疊好,然後塞進懷裡的貼身口袋,“等回去再好好問清楚,現在還是先記錄安裝進程吧。”
現在的發射台只是挖了一個雛形,排氣室與工作室搭了個大體的框架,控制室、設備室以及通訊室更是隻挖出了地基,井蓋和各處的通道管材也被隨手丟到了臨時倉庫,唯一修建好的就是防爆活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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