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從最難說的開始吧。”
“行啊,那就是明辭的事,”光寧雙手環抱,顯然是一副準備罵人的架勢,“她的事我暫時還沒開始查,但這大概率又是一次栽贓,你太衝動了。”
“……我們還是先聊簡單的事吧。”
“牧由!你老實看著我!”光寧對她轉移話題的行為很憤怒,“我不是想替她說話,但我很在意你的想法。”
“我……我承認剛才衝動了,但是……”
“但是她收受別人的東西是事實,這就足以說明她沒有那麽乾淨,再進一步的推導出,她的道德不足以算得上你理想中的戰友,這樣與其等著以後發生更讓你痛苦的事,不如現在就直接好聚好散,對不對?”
牧由不說話,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個邏輯鬼才,還是不懂什麽叫實事求是唄!”光寧忍住了砸桌子的衝動,“你自己說說,除了第一條,後面還有哪條是發生了的?!”
牧由還是不說話。
“你能不能別老是裝啞巴?說話!”
“光寧,我知道你意不在她,而是在我,但我不能也隻想我自己,”牧由拍了拍玻璃,眼神閃過一絲愧疚,“就算沒有離間計,成服這種人也是千萬不能交往的,這是她必須明白的事。”
“所以你就用這種方法?”光寧搖了搖頭,知道這不是最終目的,“不是一路的人永遠走不到一起,而且這只會把她越推越遠。”
“……我承認,我確實有一瞬沒那麽信任她了,”牧由的神情十分落寞,“你知道,我也曾這樣信任過別人,結果五年前……然後是二年前……還有這幾年的事。”
“你被背叛得多了,就不願再相信別人了,”光寧也跟著歎了口氣,“但鬼燭的事不就是個教訓嗎?很多事不是想當然的,況且人會變壞,也就會變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事已至此,”牧由高舉起雙手,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銬,“借著這個機會讓她離開,或許比澄清事實要更好。”
“……不是你覺得對她好,就是真的對她好了。”
“我已經不可能與她再見面了,”牧由停頓了一會兒,又放出了另一個消息,“今早奇格偷偷向我報告,暴虐已經帶著新的命令抵達瓦德軍營,這裡已經不是能呆下去的地方了。”
“這件事我也知道了。”
“暴虐是個戰爭狂,如果瓦德的軍權轉交給他,這裡馬上就會變成一片人間煉獄,”牧由認真地解釋道,“還有發射裝置也被破壞了,這種多事之秋,你能替我保護好她嗎?”
光寧想了一下,給了她一個折中的答覆:“不能,但我可以試著讓她成長起來,然後自己保護自己。”
“那你還不如讓她離開,在這裡學不到什麽東西,而且未必就比外面安全多少。”
“……好吧,這次你是對的,”光寧又焦慮地敲起了桌子,“有01這個攪屎棍,基地已經變得烏煙瘴氣了……可她又能去哪裡?”
“那就要看她自己了。”
“成,雖然這件事現在還沒有公論,但也只能委屈這個小家夥了,”光寧從身後拿出一張處罰書,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會按你的意思將明辭驅逐,就當是……以儆效尤吧。”
“直接這樣就行了嗎?”牧由遠遠地看了一眼處罰書。
“她本來就是你招進來的,有沒有基地的編制,要開除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多謝了。”
“別一天到晚總是謝,壞事都快被說成好事了,”光寧起身準備離開,“我會讓奇格派點兒人盯著她的,但能不能保證安全可就不一定了。”
“這樣就足夠了,我們本來就不可能一直保護她。”
“好好好,隨便你,”光寧拿上處罰書,“走了?”
“再見。”
關押室的大門“轟隆”關上,切斷了她的牽念,她閉上眼睛,安靜地坐在逼仄的牢房裡,這個本算不上陌生的地方,此刻卻給她留下了數不盡的沉寂……
“開門,我要見牧由!”
“喂,明辭,這裡是關押犯人的地方,你給我站住!”
咚——
敲打玻璃的聲音驚醒了牧由,她抬起頭,看到了外面不停呼喊著的明辭,以及帶著一群士兵的光寧。
“把通話口打開,”光寧指了指身後的一名士兵,然後望向牢房裡的人,“牧由,她堅持要見你,我攔不住。”
“你出去吧,”牧由使了個眼色,“我和她單獨聊一會兒。”
“我勸你別亂說話,你忘了……”
“無妨。”
光寧見牧由鐵了心要逼明辭一把,隻好帶著士兵離開了這裡,順便幫二人關上了大門。
“你來做什麽?”牧由換上了之前的陰沉面孔。
“是你安排的?”明辭坐在玻璃面前的凳子上,“把我開除這裡的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