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幾年不見,牧長官還沒忘記我這個老朋友啊?”
一個穿著寬大羽絨服的男人走了過來,他身材瘦弱矮小,配上厚重的衣服顯得非常滑稽;鼻梁上有一道極深的疤痕,甚至將整個鼻子都切成了上下兩半,猙獰可怖。
“果然是你,成服,”牧由的眼睛依然在盯著那朵小花,完全沒有看那人一眼的意思,“好久不見,我聽說你最近和齊維爾的孫子走得很近,怎麽不待在都城裡,反而往這危險的地方跑呢?”
“嗨,牧長官這是什麽話,”成服點了一根煙,一口氣抽了半截,“我本來就是在前線當兵的,怎麽就不能回來看看呢?”
“毫無說服力。”
“嘿嘿……您果然還是了解我的,”成服丟掉煙頭,尷尬地笑了兩聲,“那個……我聽說……是01殺死了齊維爾先生。”
“哦~原來你是為這事兒來的,”牧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記得你從我手底下離開後,就去給01當了司機,對吧?現在混得怎麽樣了啊?”
“現在……還是司機……”
“難怪,怕跟都城裡的小少爺鬧掰,所以又想來投奔我?”
“嘿嘿,還是牧長官您聰……”
“滾!”
牧由依舊沒看他一眼。
“那個……牧長官……”成服窘迫地搓了搓手,“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厚道,但是我畢竟也沒乾過什麽太對不起您的事情吧?你大人有大量,有饒了我這一……誒,牧長官!”
牧由懶得聽他這一連串的客套話,留在這裡和他見面,也只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而已,現在該做的都做了,自然是該直接拉著明辭回去了。
“呃……牧由?”明辭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搞得莫名其妙的。
“我們走。”
病房裡,小護士不知從哪裡搞來了一個黃銅製的小火爐,爐火燒得劈裡啪啦的,爐上放了一張很乾淨的鐵絲網,看樣子是準備燒烤。
“這是幹什麽?”明辭湊到爐子旁取暖。
“不會是成服送來的吧?”牧由把冰冷的衣服換掉,“要是他送的,就丟掉。”
“不,指揮官,”護士把醃好的肉拿出來,“是特使大人送的。”
“01?那正好,”牧由的表情重新平靜下來,“不要白不要,就當他給我們的補償了。”
“你還真是區別對待啊,”明辭洗乾淨手,幫著護士一起烤肉,“那個叫成服的是什麽人?你好像很討厭他的樣子。”
“他以前和奇格一樣,是我很早以前的下屬,但五年前出了點事後,他就離開我投靠01了,”牧由坐在床邊,“其實他要只是換個人跟,我也不至於這麽大火氣,可這小子總想著去巴結大人物,而且為人反覆無常,我看不起他!”
“唔,難怪我看著他就不像個好人,”明辭給烤肉翻了下面,“不過說到奇格,那個叫光寧的和他是什麽關系啊?”
“養姐弟,奇格的父母在他剛出生就因戰爭去世了,光寧的母親曾經是軍醫,隨軍出征時見到了他,就把他收養回家了。”
“原來如此,可我怎麽覺得光寧的態度怪怪的?”
“兩個人差了十歲,又不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不深也很正常,”牧由又回想起了往事,“光寧以前也當過我的上司,她人其實很好的,只是父母都在將軍身邊工作,立場有偏斜也在正常不過了。”
“牧由,我怎麽覺得你最近這麽念懷往事啊,跟我更年期的媽媽一樣……”
“閑的沒事乾唄,”小護士也插嘴道,“受傷住院的人經常會這樣。”
“你們兩個家夥……”
“誒,牧由,別不高興嘛,”明辭把一大塊烤肉塞到牧由的嘴裡,“剛烤出來的,嘗嘗我的手藝。”
牧由一口就把烤肉吞了下去。
“喂,你怎麽也不嚼一下啊,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
“豬八戒是什麽?”
“我以為你會問人參果是誰……不對,你還沒說味道怎麽樣呢?”
“甜甜的……”
“甜的?我又沒加糖,怎麽會是甜的啊?”
“哎呀!是指揮官喉嚨裡又出血了!”
“啊——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啊!牧由你沒事吧?!”
兩個人手忙腳亂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把牧由安頓了下來,還給她把流食管插上了。
“牧由,”明辭把流食管插到食袋的口上,“要不要我給你摻點兒烤肉調料,調調味啊?”
“我又嘗不到味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明辭狼吞虎咽地塞了兩塊肉,“真香!”
“……你是不是不想在這裡幹了?”
“沒有沒有!”明辭趕緊改掉誇張的表情,“各吃各的,各吃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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