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確實是看到了,”對面響起了輕敲桌子的聲音,“可你為什麽要幫我呢?”
“蝕駭將軍,正所謂‘化敵為友’,我也只是想和您交個朋友而已。”
“呵,以往我們都是以敵人的形式見面,沒想到今天倒稱起朋友來了,”蝕駭輕笑了兩聲,“那麽01,你的誠意是多少呢?”
“我現在已經進入了基地的決策層,我弟弟則潛入了要塞的居民區,只要我們願意幫您,您就能掌握第三戰區的絕大多數信息,這難道不夠嗎?”
“01呀,我聽商人們說,交易,最重要的就是坦誠,”蝕駭的笑意越發得深了,“您真的只有這些嗎?”
01的眼神變了變,但語氣還是盡量平常:“將軍,我們都給彼此留一點底牌,不是更好嗎?”
“哈哈,說的也是,”蝕駭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態度,“但我對於交換情報這種事不感興趣,況且您的信譽……好像已經不那麽充裕了吧?”
“那您的意思是?”01冷下了臉。
“別誤會,我只是有了一個更好的提議,”蝕駭將聲音壓得低沉,“我知道你一直想要那個叫明辭的小姑娘,而我則想要逼走牧由,所以比起互相傷害的戲碼,我們完全可以為一個目標通力合作。”
“我也僅僅只是對那小孩感興趣罷了,”01聽出了對方隱藏的不懷好意,於是便裝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連她的真實身份都無法確認,抓到她又能怎樣?”
“沒關系,不就是審查身份嗎,我有辦法。”耳機那頭傳來了電子設備運作的聲音。
“你在做什麽?”01警覺起來。
“別緊張,我只是將我的誠意發了過去,”蝕駭的聲音慵懶而愜意,“您是聰明人,怎麽做就不用我指點了吧?至於合作的事宜,等您驗貨滿意之後再商議吧。”
“哼,那就下次再見吧。”
嘀——
通訊結束。
黃銅的小火爐燒得劈裡啪啦,架子上肥瘦相間的烤肉正呲呲地直冒油花,用筷子一戳,肉就聽話地裂成兩半,汁水溢到爐內的炭火上,香氣滿屋。
“呃——撐死我了!”
明辭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用已經勉強能動的手拍打著肚皮,對著牧由哼起自己那個世界的小曲兒——護士已經出去工作了,屋裡只剩她們兩個人。
“你就不能飯後活動活動?”牧由對準明辭的肚子輕輕一拍,然後嫌棄地嘟囔著——她的喉嚨已經好很多了。
“吃太撐了,動不了了!”明辭像無賴一樣壓在床上,“話說01到底為什麽要送這麽多吃的呀,他不是和你關系很差嗎?”
“對呀,所以他只是為了他自己而已,”牧由隨手拿過床頭的書,“一點肉就能為自己搏一個好名聲,還能順道收買一下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真是個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喂,你說誰沒心沒肺啊!”
“那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牧由捏了捏明辭的臉,“忘了他還要抓你了?”
“對哦……他不會在裡面下毒吧?!”
“毒死你個小笨蛋算了!”牧由翻了個白眼,不想再理她了。
明辭見牧由看書看得正認真,隻好別過頭去看窗外,想看看外面有沒有熟悉的身影。
篤篤篤——
“哈克!”
明辭把窗戶拉開一個口子,再寒風還沒有灌進來之前,將黑鷹抱進屋裡一頓揉搓,“怎麽樣,哈克?想我沒有啊?”
“嗥——”哈克被她揉得頭昏腦漲。
“喂,別亂動啊,讓我給你梳梳毛……等等,你腳上這是什麽?”
明辭把哈克腳上的紙條拿下來,發現裡麵包裹著一顆藍瑩色的水晶,那水晶只有一顆玉米粒大小,但毫無雜質的晶瑩卻足以讓它稱得上是無價之寶,然而那張紙條上卻寫了一行令人不太愉快的字:
有危險,小心!
紙條沒有署名,筆跡也不像是哪個熟人的,這讓明辭有些摸不著頭腦,於是她把紙條拿給了牧由。
“你又幹嘛?”牧由歎了口氣。
“剛才哈克找回來的,”明辭不覺得水晶有什麽重要性,便隻給牧由看了紙條,“我不認識這個筆跡。”
“怎麽在這個時候又出事?我看看,”牧由對著紙條各種嘗試,但都沒有發現什麽不妥,“看不出什麽來……哈克,這是誰給你綁上的?”
哈克叫了兩聲,又朝窗外的某個地方歪了歪頭,大意是說:有個陌生人放在要塞外的一棵大樹下,因為上面有可以直接套上的活繩扣,自己就直接把它帶回來了。
“這樣可沒什麽有用信息……”牧由皺起了眉頭,小心地把它和廢紙團在一起,然後一起丟進了火爐。
“哎,你這是幹什麽?”
“既然不知道什麽意思,就直接銷毀掉的好,”牧由重新看起了書,“畢竟這大概率又是敵軍的小把戲。”
“那我們不應該上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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