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這樣,牧由就越加不安。
“行了,不用再向我報告了,”牧由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焦躁,她拿上簡易通訊器和自己的槍,拍了拍通訊兵的肩膀,“我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可是指揮官,”通訊兵連忙製止她,“那裡實在太危險了,你絕對不能隻身犯險啊!”
“現在這種局勢,整個要塞都是危險的,”牧由戴上頭盔,“難道我要一直龜縮在這裡,什麽地方都不去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可萬一您要是有什麽閃失,軍隊的指揮……”
“不是還有你們嗎?跟了我這麽長時間,簡單的指揮調配,應該還是懂一些吧?”牧由朝通訊兵笑了笑,然後向著指揮室大門走去。
“記得替我向各隊隊長報個平安!”
Day5 10:40 三號炮台底座
耳邊裝甲車的轟鳴聲還未停止,遠處的炮火聲就已經接續上了。混亂的戰局讓親衛隊的每一個人都沉默起來,而明辭也惴惴不安縮在角落裡,極力地隱藏著自己的秘密。
就在三個小時前,那顆圓滾滾的眼珠突然就開始朝著她說話,雖然明辭一再地把它往土裡按,但它卻好像受了什麽重要的委托一樣,固執地要將聲音發出去。
最終,明辭和它進行了一些自己也不太清楚的交涉後,那眼珠終於同意把話寫在明辭的手掌上了。
“你是01派來的嗎?”明辭用極小的聲音問道。
眼球在她手心上蹦了一下,應該是表示“正確”。
“他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嗎?”
眼球在她的手心滾了好幾圈,似乎是想描出幾個字,明辭感知著它的動作,將那幾個字默讀了出來:“別……參……戰……”
明辭心想你這是廢話,就我這戰五渣的實力,怕不是剛探出頭來就死翹翹了。
眼球見她反應不大,便又在上面寫了幾個:別……回……城……
什麽?
明辭開始有些迷糊了,這外面現在全是瓦德士兵,不回要塞,那不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嗎?難道說基地裡又出了什麽變故,那牧由豈不是很危險!
那眼球見明辭陷入了沉思,以為她是在擔憂自己的安全問題,於是又接著寫到:有……人……救……你……
但明辭卻完全沒有注意到最後一句,睡眠不足本來就讓她腦子亂乎乎的,現在又忽然得知了這麽個消息,一時間便有些坐立難安了;而那顆眼球顯然是以為自己將信息傳達完畢了,轉了個身,穿透石壁離開了。
牆外的轟鳴聲小了很多,估計是瓦德軍已經行過三號炮台了;奇格小聲地計算出敵軍的數量,而後就變得面色陰沉了,他悄悄地掏出懷中的小表,開始默默地規劃起行動的時間……
轟——
防禦塔的機關炮再次打掉一輛裝甲車,而士官長也借機將一個空了的彈藥箱摔下,砸倒了兩個補上來的敵兵。
雙方激烈交火了四十多分鍾,要塞的守軍非但沒有丟失一個陣地,反而憑借著強大的意志佔了上風;倒是那群可憐的先遣部隊,帶的彈藥本身就不算太多,還沒有幾個重火力武器,此時已經完全淪為了活靶子。
“情況怎麽樣了?”
士官長看到身後突然出現的牧由,頓時有些詫異,“指揮官?您怎麽到牆上來了?”
“待在後面總是不放心的,”牧由走進防禦塔的內室,舉起槍擊倒了遠處的一個狙擊手,“我還是更喜歡和士兵們並肩作戰。”
“嗯……第一波敵人已經打得差不多了,”士官長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我們損失了一些人,但是不多,完全可以再擋住下一波攻擊。”
“其他人呢?”
“工程兵正在搶修隔離牆,支援部隊在休整,傷員則已經送進醫務室了,”士官長調出其他幾處的信息,“牆外的埋伏部隊也已經部署好了,按照您的意思,他們不會參與前幾次的防守,而是會一直等待敵方主力的到達。”
“好的,辛苦了,”牧由接過文件,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大概能讓士兵們休息多長時間?”
“按照我們截獲的情報來看,下一波敵軍一個小時後就會達到,而穆德克所在的的主力部隊則是在下午兩點左右。”
“……好吧,看來今天是沒有休息的時間了。”
“還有兩個消息,您要現在聽嗎?”
“說吧。”
“我們的偵察兵剛才報告,穆德克的部隊裡有一個大家夥,但用牛皮包著,我們不知道是什麽,”士官長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憂愁,“指揮官,我們得小心應對。”
“我知道,我有心理準備,也大概有應對的準備,”牧由肉眼可見地焦慮起來,“下一個呢?”
“我們剛剛在清算人員和俘虜時,發現阿芙羅婭女士和商會裡綁著的混蛋們,他們……”
“他們怎麽了?”牧由忽然又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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