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待在門口放風的鬼燭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連同他一起失蹤的還有他的小推車;方才還吵鬧得年青軍官們此刻也噤了聲,紛紛低著頭斜眼瞟她。
牧由心裡猜到發生了什麽,她很不淡定地把頭扭向包廂口處,看到了被砸出一個包的警衛員和怒氣衝衝的光寧。
“小兔崽子你又想挨收拾對吧?”光寧拽住牧由的衣領,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拖到了一旁,“你要是再敢到處惹禍,我就把你遣返回去!”
“啊!不要!”牧由一下子從光寧手裡掙脫出來,“水是01丟進來的,我……我頂多算個幫凶……”
“那你也給我進來,我還有另外的事要跟你說。”光寧強行把牧由推進了包廂,身後的警衛替她們關上了門。
“嘶哈~光寧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牧由拽了拽領子,把衣服整理成原狀,“你這樣把我搞得裡外不是人了。”
“說的你最近好像乾過什麽正經人事兒一樣,”光寧懶得跟她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口舌,直接甩給了她一個檔案袋,“待會兒你跟著我提前下火車,我們一起去找你父母。”
“找他們幹什麽,”牧由一臉不情願地繞線玩兒,“反正這麽多年也沒來見我幾次……”
“又不是去探親,你老念叨什麽,”光寧隨便往床上一躺,全身上下就剩嘴還動彈,“第三戰區最近出了些不怎麽太平的事,上面讓我們兩個秘密去打探一下消息。”
“為什麽是我?”
“廢話,我不一直盯著你點兒,萬一你有個好歹,最後倒霉的不還是我!”
牧由也自知給對方添了不少麻煩,隻好訕訕地撓了撓頭,“你繼續,繼續……”
“瓦德人組建了一支先頭部隊,想要偷偷埋伏到要塞附近,根據前線發來的消息,他們可能已經佔據了郊外的某個村莊,而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並奪回那個村莊。”光寧逐漸沒了睡意,乾脆把注意全部轉移到了工作上。
“就咱們兩個?”牧由用手指來回指了一圈,“這不是去送死嗎?!”
“想什麽呢,當然是先去要塞提人,那裡有你父母提前準備好的士兵,”大概還是覺著不放心,光寧又嚴肅地強調一遍,“記住,凡事都要聽命冷,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擅自行動!”
“哦……”牧由的樣子有些心不在焉。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清楚沒有!”
“聽……聽到了,”牧由猛地回過神來,向光寧敬了一個不太標準的禮,“那麽長官,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光寧不知道她又在想什麽鬼點子,但出於禮貌她還是打算聽一聽,“你問吧。”
“從車站到要塞的路,與我們行動的目標地點是方向相反的,”牧由在地圖上指了一道線,“那為什麽不讓士兵們直接在車站等著?只是擔心暴露的話,我們也不是沒有隱藏行跡的方法吧?”
“這是個好問題,”光寧在床上轉了個身,讓自己背對著牧由,“因為那些士兵可能會叛逃,你個小笨蛋!”
牧由顯然沒有理解這個答案,她很想問問光寧,為什麽這些士兵好端端地總想著逃跑呢?但對方此時的樣子看來並不想搭理自己,牧由也識趣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一聲不吭地翻閱檔案袋裡的資料。
沙沙沙——
偏遠的村落附近,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扒開草叢,領頭的二人手中捏著筆和圖紙,開始計算這裡的相關數據以及對不同地方的彈藥配比等。
“蝕駭,蝕駭,”負責拿著望遠鏡觀察的人突然開口,“你看那邊的山坡上有一隻大肥野雞,待會兒咱們去把它抓過來燉了吧?”
“你這個混蛋,能不能別在乾正經事兒的時候提吃的!”在圖紙上算數的人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這算個毛線的正經事!”拿望遠鏡的人也憋了一肚子氣,正好借著這個機會一吐為快,“你說上頭派咱倆來這邊,那明明是來當總指揮官的嘛!結果呢?測繪的人沒有,後勤全是擺爛,啥活都要我們自己來乾,你說……”
“噓~小點聲,暴虐,”蝕駭不知何時端起了麻/醉槍,“野雞要被你嚇跑了。”
暴虐這才肯停下嘴裡的抱怨,安心等待著將要到嘴的野雞大餐。
砰——
幾乎在蝕駭扣下扳機的同時,一顆圓滾滾的石子也從山坡的矮樹中飛來,先一步將野雞擊倒在地,緊接著樹上跳下了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孩,興高采烈地抓起野雞的雙腿,嘴角的口水打濕了領口。
“媽的,到嘴的野雞居然被別人搶走了!”暴虐憋了一路的火終於找到了發泄口,他猛地從草叢中跳出來,抓住小孩的胳膊並掏出了槍,“小兔崽子,麻溜地把雞給老子交出來,不然的話……”
暴虐把槍口懟在小孩的太陽穴上,比劃了一個扣動扳機的手勢。
可憐的小孩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只是太餓了,於是便像往常一樣出來打獵,卻因此受到了一群陌生人的死亡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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