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真的完蛋了……”
少校等人眼睜睜看著回到市區的退路就這樣被摧毀,而作為斷後隊伍的十五組也因為撤離不及時而蒙受重創,不由得發出了一陣咆哮聲:“他媽的工程小組呢?趕緊出來搶修道路啊!”
然而工程小組正忙著重新搭建通訊系統,聽不見也沒時間去關心公路被炸成什麽狗樣子了。
“靠!你大爺的!”得不到任何回復的少校更加惱火,甚至忿恨地親自提上槍要開打,“所有人都給我上,打死這幫叛軍的龜孫!”
可這股叛軍已經不是一開始見到的行屍走肉隊伍了,作為一支裝備齊全、具備完整指揮系統的正規部隊,對付這幫自亂陣腳的小聾瞎簡直就是單方面屠殺,更何況失去了通訊的夜襲部隊無法識別敵我,還時不時會一槍擊斃友軍。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如果真讓他們修複了通訊系統,我們就會失去好不容易搶來的先機,”叛軍軍官也清晰地意識到了雙方的優劣之處,明白速戰速決是唯一的取勝方法,“各部隊聽令,殺光他們!”
滋滋——滋——
“還好這東西沒有受損得太厲害,”牧由從側翻的裝甲車中拖出一個大鐵皮家夥,對著內部過於簡陋的結構一通鼓搗,“完活兒,現在應該可以正常使用了。”
就在幾分鍾之前,牧由單槍匹馬地一路殺到了最先被掀翻的探測車附近,車上原有的工作人員已經為了躲避轟炸而逃離了,只剩下這個雷達損壞、裝甲變形的大家夥孤獨地躺在這裡,保護著己方部隊最後的火種。
“果然,真空管制的通訊設備不會受到EMP脈衝的影響,以前學過的破課本總算是起了一次作用,”牧由把這個根本沒人記得的老古董扶了起來,“聯系其他部隊應該是夠嗆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麽時候啟動對應的設備。”
但死馬總要當作活馬醫,牧由還是嘗試著給每一個作戰組都發出了通訊請求,至於能不能收到就看他們能不能找到各自探測車上的老式設備了。
滋——滋——嘀——
預示著通訊接通的提示音猛然響起,但面板上顯示的卻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標識,這預示著它並非來自於己方的隊伍。
“喂?”懷著巨大的警惕與疑惑,牧由最終還是接起了這條通訊。
“好久不見了牧由,”令人討厭的聲音以一種極其挑釁的語氣傳了出來,讓牧由忍不住恨得牙癢癢,“上次你們走得匆忙,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好好敘舊呢。”
“暴虐,你這次玩得可真夠大的啊,”手邊沒有可以反向定位的設備,牧由也只能帶著跌至冰點的態度與對方聊下去,“把地下工廠裡的老設備都翻出來,肯定也費了你不少心思吧。”
“沒辦法嘛,EMP脈衝幾乎是無差別攻擊,我也害怕自己辛苦製造出來的電子設備草草報廢呀,”暴虐的心情簡直可以用悠哉來形容,“而且老式迫擊炮也能降低你們的傷亡率,你也不希望這場戰鬥演變成導彈對轟吧~”
“哼,我倒是想看你搞出點兒有技術含量的東西,”牧由踢開一旁礙事的炮彈碎片,“兩眼一黑站樁對射不更無聊嗎。”
“放心,我怎麽會讓我的老朋友失望呢,還有更大的禮物沒有送出呢,”暴虐沒有任何遮遮掩掩的意思,直接聊起了自己的另一部分計劃,“你說軍工基地的遠程對地導彈,應該能跨越整個諾克頓城吧?”
牧由原本凌冽的面孔瞬間變得煞白,恐懼的冷汗逐漸將手心打濕泛濫,“你……你想做什麽……”
“你已經很清楚了,又何必再明知故問呢,”暴虐發出幾聲得意的譏笑,“牧由啊,在要塞那種鳥不拉屎的小地方待久了,也是會讓你的腦袋退化的喲~”
帶著充滿嘲諷意味的笑聲,暴虐隨意地便掛斷了通訊,留下牧由一個人還站在老式通訊機前發呆。
不行,不能再乾等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全軍覆沒幾乎是必然的結局。
或許……還可以嘗試冒一次險……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牧由的心中,她的手顫抖著伸向通訊機上的按鍵,濕潤的指尖在操縱面板上輕微打滑,讓她心中的痛苦被無聲放大。
“喂?”
“喂,這裡是諾克頓防空指揮控制中心,”沉穩的接線聲沒有給牧由帶來一絲快慰,反而進一步助長了她的恐懼,“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這裡是已經出城的夜襲部隊,讓你們的頂頭上司來接通訊,”牧由趁著換人的空檔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直到對面響起了一個厚重威嚴的男音,“你是城內守軍的總負責人嗎?”
“是我,”雖然二人素未謀面,但對方還是通過聲音認出了她的身份,“你是那個叫牧由的新指揮官對吧,出什麽事了嗎?”
“長話短說,我們中了叛軍的陷阱,現在已經被完全困住了,”牧由將方才的涼氣吐出,“為了防止叛軍就這樣輕易勝利,我請求守軍部隊用城內的對地導彈遠程打擊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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