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什麽時候連累過其他人。”
“那……就這樣吧。”
軍官不想再和01多費口舌,但離開的路上還是不放心地一步三回頭,不過01可不關心他怎麽想,草草打發走了討厭的人後,他便沿著荒涼的小路離開了營地。
約莫五分鍾後,澤克從越野車上跳了下來,帶著便攜式的偵察設備悄咪咪地靠近了叛軍的防守陣地。
“他們的人比昨天晚上多少了很多,”澤克邊觀察邊向車上的奇格匯報,“不過那幾座討厭的機槍塔還在,硬闖會把我們連人帶車都打成篩子的。”
“你這個膽子可真夠小的,”奇格鄙夷地癟了癟嘴,“我好像聽見西北方向有爆炸的聲音,是他們又打起來了嗎?”
“應該,而且看樣子規模不小,”澤克用望遠鏡勉強看到了幾個燃燒的光點,“離得太遠,基本跟咱們兩個沒關系了。”
“嘖,不行,不能再這麽乾等著了,”奇格用力拍了一下車頭,然後跑到後備箱裡找出信號干擾器,“已經浪費了一天時間,今夜就是進城最好的機會了,再等下去隊長說不定會出事的!”
“你能不能別這麽心急,”澤克試圖打消掉他的想法,“牧由有太子和義軍的保護,只要城不破就出不了什麽大事。”
“哼,你不會還真挺信任那些瓦德人吧,”奇格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並自顧自地把信號干擾器安裝在車上,“連明面上是自己人的將軍都沒乾過厚道事,瓦德皇室的那群人就更信不過了。”
“你這算是鐵了心要衝進去了嗎?”澤克趕緊小跑回了車邊。
“不然?暴虐可不會主動給我們讓路,”奇格用余光瞄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再等下去這個夜晚又要白費掉了。”
“唉……好吧,看來我是勸不住你了。”
“既然知道了,那還不快上車,”奇格從後備箱找出一把帶有十六倍鏡的槍,然後跳上了越野車的副駕駛座位,“這次你來開車,我作為精確射手反擊。”
午夜00:01 皇宮旁的辦公大樓
啪——
最後一個文件夾被收拾好,分針也“滴答”一聲越過了零點的位置,明辭百般無賴地坐在檔案室門口,平靜地觀看衛兵們忙碌的身影。
“這裡是政府衛隊的第一分隊,請其余各分隊匯報情況……”
“……城西防空指揮中心,這裡是中央衛隊,聽到請回復,指揮所各項設備是否正常,是否有發現可疑蹤跡……”
每隔半小時一次的例行通話總是這種無趣的內容,明辭聽得都快能倒背如流了,她甚至覺得通訊兵的工作也沒有這麽複雜困難,大部分時間也和流水線上的熟練工人一樣,一遍遍重複著毫無營養的事情。
隔壁的房間還能聽見“沙沙”的書寫聲,明辭悄悄從門縫瞄了一眼,還能看到明載奮力批複文件的樣子,權力的交替總會產生很多麻煩的事情,而這些都需要年輕的接班人親自完成。
“看來當權者的工作也沒有那麽輕松啊……”
明辭發著牢騷扭開了頭,這種忙碌到深夜的勤奮精神並沒有讓她感覺到絲毫的振奮,她想到了自己剛到要塞時牧由也是這樣做的,而那分明就是被現實逼迫下的無奈之舉,沒有絲毫疲憊之外的情緒存在。
那太子殿下也是這樣嗎?因為局勢已經危及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所以才不得不加快工作,以求能夠從這場毀滅中挽救出點什麽。
可明辭還是不明白,牧由是為了保護轄區中的民眾才扛下了這一切,但明載又是為了什麽呢?既然已經知道了皇室的政權是一個無力回天的錯誤存在,為什麽還要為了錯誤而做這麽多呢?僅僅是因為先天身份的束縛嗎?
“小家夥,你坐在門口幹什麽呢?”
不知道什麽時候,明載已經從閉著門的辦公室走了出來,正打量著趴在椅子背上的明辭看。
“呃啊,沒……沒什麽,”明辭趕忙從椅子上起來,結結巴巴地背過身不去看他,“太子殿下,檔案室裡的文件都已經整理妥當了,您要不……先檢驗一下?”
“好呀,不過我現在有點兒累了,”明載端著咖啡杯走進檔案室,找了一個空曠處的椅子坐下,“已經忙了好幾個小時了,你不也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嗎?”
“不不……不用了,我剛剛已經休息好了,”明辭並不習慣與這個便宜哥哥單獨共處一室,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氛圍讓她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窒息感,“您還有什麽別的工作嗎?可以一起交給我……”
“我總覺得你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明載卻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但又說不上是哪裡熟悉,只是感覺……嗯,你不是卡塞那邊的人吧?”
“啊哈,我只是……是……是個混血兒,”明辭乾脆把牧由的身份拿過來給自己用,“對,混血,您知道的嘛,交戰區它……它就是什麽人都有,我父母就是這麽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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