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她是從這裡被拖走的……
牧由用手試探出了拖拽痕跡的大致走向,並沿著它一路走向了庭院隱蔽處的一個小院子,這裡只有一張白色的小圓桌和兩把椅子,外加一個長相酷似保安亭的小圓頂房子,地面是木製的。
如果是木地板,大概率會有暗門之類的東西。
果然,牧由隻迅速地掃了一眼,就在房子的角落發現了一根撬棍,而地面上的某一處木板也有被打開過的痕跡,看上面的磨損程度,這東西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
早些年老皇帝與太子的矛盾很是尖銳,二人經常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然後老皇帝氣不過便給太子下禁令,有時禁令會持續數十天甚至數月,但仍有人在外面看到過太子。
看來這個地道是用來逃避禁閉的,而且老皇帝估計對這事兒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不定還會因為地道而加長禁閉期限。
不過這個逃跑用的東西此時卻成了天然的潛伏助力,或許自己該向太子提議填了它。
牧由把撬棍帶在身上,沿著漆黑的地洞走了出去,這個洞不長,沒多長時間她就出現在了宮殿外的一條暗巷中,而這裡拐兩個彎就是車水馬龍的大街。
為了防止士兵向其他人出賣信息,這個洞的附近向來不設置任何防衛信息,連攝像頭都找不到一個。
不過就算找到明辭的行蹤也為時已晚,如果他們智商正常,知道在路邊準備車輛,自己兩條腿無論如何也攔不住四個輪子。
算了,還是嘗試一下完成他的要求吧。
真去搜集臥底的情報顯然不靠譜,參會的人那麽多,自己卻連人都認不全,想從他們身上搜出點什麽顯然是異想天開,那麽就只能……
“可……萬一是01在搞鬼呢?”
明辭在車上說過的話忽然浮現出來,給了牧由一個明確的行動目標。
“對了,01能力的特殊性讓我們無法證實他是否參與過,但直屬軍的人同樣也不能證偽,”牧由一拍腦袋,想出了一個糊弄過去的方法,“而且他們也說只要證據,只要能證明01的特殊性,他們同樣無話可說。”
而且更重要的是,雷曼特對這種人的忍耐率估計不會比義軍高多少,這樣還可以幫自己轉移掉部分火力。
但問題是,他在哪兒?
既然暴虐之前抓明辭是因為與01的交易,那麽肯定能從叛軍那邊得到這家夥的消息,但潛伏進去的風險太大,有這本事還不如直接抓真叛徒。
要是有個能交換情報的地方就好了……
牧由轉過頭,發現街道對面有一家小啤酒館,裡面混雜了各種魚龍混雜的黑白道人物,也有只是純粹來買醉或聽八卦的普通小市民,剛好是一個完美的情報交易市場。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牧由安靜地推開了啤酒館的門,而後,她就對上了一雙熟悉的墨綠色眼睛!
“還真是想睡覺來枕頭了,”牧由怔愣了短短幾秒,接著馬上輪起了隨身的撬棍,“束手就擒,還是等著我把你打趴下?”
“牧由,你倒還是像以前一樣狂妄,”01說這話時面無表情,看不出這場相遇是意外還是刻意為之,“而且酒館可不是打架的地方,要來一杯嗎?”
“少來這套,”牧由看著周圍嘈雜擁擠的人群,悶悶不樂地放下手中的撬棍,“你又在搞什麽詭計?”
“我說我真的是來這裡喝酒解悶的,你信嗎?”
牧由當然不信,但當她仔細地觀察起對方的眼睛時,卻發現這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他會露出這麽真誠的眼神,好像真的是在哪裡受了莫大的屈辱。
“別總是這麽盯著我,”01也抬頭和牧由對視,“讓我猜猜,你是來抓我的?我最近應該沒幹什麽壞事吧?”
“借你人頭一用。”牧由簡短地回答了他。
“這才多久不見,我就變得這麽值錢了?”01挑了挑眉,大概是不相信她。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麽,”牧由晃了晃手中的撬棍,“只要你一走出這道門,我就會把你打暈帶走。”
“可我今天不打算離開這裡,甚至今晚還打算在這裡留宿呢~”
“……”
牧由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打算挑個人煙稀少的時間直接動手。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讓你如此焦慮,”01見她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反倒有了額外的興趣,“不如跟我交換一下,我可是剛從布萊加回來,知道很多正面戰場上的機密情報呢~”
“關你屁事。”
“那就讓我猜猜吧,”01故意端著酒杯走到了人比較多的地方,還明目張膽地招手請她過來,“難不成……和你身邊的那個小副官有關系?”
“我都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牧由也皺起眉頭和他演戲,“自從要塞一別後,她可能是對我心懷怨恨……總之不願意來見我了。”
“是嗎……”01摸了摸下巴,好像真的在思考這段話的內容,“那你會因為什麽而焦躁不安呢?卡塞還是叛軍?”
然而牧由卻沒有思考後面的問題,她發現了一絲不合理的地方,於是緊緊盯著01的神色思索起來——他沒有對二人不見面的事表現出任何異議,而他與暴虐有所聯系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顯然不存在陪她演戲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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