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儐相在旁邊拖著嗓子喊道。
“二拜高堂。”高堂是坐著的帝姬和女官。木鸚沒有親人。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團扇遮擋住兩人半張容顏。半遮半掩。直到進入洞房,兩人拿開扇子,含情脈脈,相視一笑。
“卡!”
白扶搖帶著傾九往導演的位置走去:“我是不是有點過於緊張了?”
傾九看向白扶搖,神色詫異。她並沒有意識到白扶搖的緊張。
彭青微笑了聲:“你旁邊的娃娃又把你帶回去了。”
傾九扶著頭冠的手一頓。
“不過問題最大的不在你。再來一次吧。”
這場戲盛大,兩位導演的要求更高,一場戲NG了三十幾次才得到了兩位導演想要的效果。
“你要這樣想,”傾九坐在凳子上,任由風扇吹出的熱風往臉上呼,“在磨合期拍這場戲,才NG了三十一次。”她安慰著薑茸。
她今天就這兩場戲。拍完接戲照後,她端坐在椅子上,看著老戲骨們演戲。
現場觀瞻國家級演員演戲對演技的提升有不錯的效果。這是以前拍戲的時候聽到的。
不過那時候她沒能接觸到這些演員,倒是現在,有應接不暇的戲供自己瞻仰。
白扶搖和導演聊完,走過來幫她捏著脖子:“我們以後不用這種發冠。”
她們一共戴了三個多小時,脖子都快被壓短了。
“好。”傾九應著,專心致志地看前方演的戲。
太陽已經向著西邊劃去,傾九一邊吃著飯,一邊看向在戲裡穿梭的白扶搖。
直到夜晚來臨,幾縷星光亮在天空的一角,她眨了眨乾澀的眼,同大家一起下班。
“第一天感覺怎麽樣?”白扶搖與傾九並肩走到車上。杜嬌和薑茸坐在前面。
“感覺學到了很多。”傾九打開手機,手機裡有好幾段的錄音。
都是請教前輩們時得到的經驗之談。
白扶搖的頭輕輕靠在她肩膀上:“那就好。”
平穩的呼吸聲傳來。
她不知道白扶搖聽見了沒有,但是她知道,白扶搖從來不會敷衍她。
白扶搖今天又是應對媒體又是拍戲,還要照顧她,並且帶了幾個小時沉重的發冠,甚至於晚餐都沒吃。
想來早已是精疲力盡。
她在手機上打字,讓薑茸下車去買點吃的,一份面條一份飯。
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白扶搖還沒醒。
傾九捏了捏她的臉:“到了,先吃飯。”
白扶搖勉強睜開眼,拉著傾九的手走下車。
天色漆黑,只有路燈還敬業地佇立在那兒,為行人指出一條寬敞的路。
傾九背著白扶搖走進房間。
她們沒有住在酒店。白扶搖的房是以前買的,她的房間是租的。
薑茸把夜宵放在桌上就安靜離開了。她和杜嬌住在樓下。
“清醒了。”白扶搖蹭蹭傾九的脖子,腳落在地上。
她選了面條,傾九就吃了飯。
等傾九錄完最後一期團綜回來後,拍戲的進度明顯快了起來。
這一幕是木鸚和蕭憐初識的戲。
傾九看著大葵鸚鵡被引導著往上飛,有些心驚膽戰:“它真的不會飛走嗎?”
大葵鸚鵡的主人站在旁邊,笑了一聲:“不會,這隻鸚鵡認主。”
大葵正躺在床上演昏迷。
那鸚鵡一聽到一聲“卡”就站了起來,隨後換上傾九。
木鸚被家族驅趕,飛到了皇宮。她做過一次夢,夢裡是一個身著墨色長衫的人小心翼翼地喂食她的畫面。
仿佛有預感般,她飛到了皇宮,卻被巡邏的侍衛發現,她沒能逃過一支又一支的箭,掉落到地上,昏迷過去。
所幸,被路過的蕭憐救了下來。
但是在木鸚昏迷的時候,蕭憐發現了她能變成人形的秘密。
此刻傾九拍的這一幕就是木鸚由於昏迷變成了人形。
蕭憐轉了一圈,發現只有自己的床適合這隻受傷的鸚鵡,索性墊了張墊子,把鸚鵡放在了床上為她療傷。
她會一些基礎的醫術,雖然與大夫的技術差得還遠,但止血應該也夠了。
就當她找到藥箱,轉身發現床上的鸚鵡不見了,反而出現一位人類的軀體。
驚訝好奇之余都是欣喜。她還沒給動物包扎過,如果是人體,手法倒是會熟練些。
蕭憐動作輕柔地給她包扎上。這隻小鸚鵡受傷的是翅膀,她找了會兒在肩胛骨找到了那個傷口。
拔了箭的傷口持續不斷地流著血,蕭憐用紗布蓋在上面,輕聲說了句:“冒犯了。”
這還是第一次與別人親密接觸。盡管面前這副軀體似乎不是人類。
“好了。”她仔細把被子蓋上,“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我的冒犯之舉。”
蕭憐把藥箱收好,以防萬一,她一直坐在床邊等待小鸚鵡的清醒。
直到婢女來叩門:“殿下,晚膳送過來了。”
蕭憐打開一條門縫,一隻眼往外瞧了瞧,確定外面沒人才從婢女手裡端過飯菜。
“你就在外面看著,有人來的時候提醒我。”這是她唯一信任的婢女。
說完,她關上房門。
“卡!”
導演一聲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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