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嗎?”
直到她看到白扶搖肯定地點了點頭才接過保溫杯握在手裡:“謝謝。”
眼看咖啡都拿得差不多了,自己的保溫杯也送出去了,白扶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找個什麽理由留下來。
“我先走了。”她轉身走向助理,背對著傾九揮了揮手,好歹維持住面部表情。
自重生回來後已經五天了,在這五天裡她一直逼迫著自己維持正常的生活,至少不能讓別人看出來她有問題。
幸好醒來的時候已經敲定了這個節目的行程,讓她知道過幾天就能見到那個人了。
可是見到了卻發現自己更不滿足了。她想念她的手、她的唇、她的體溫……
頸後隱隱後發熱的跡象,白扶搖閉了閉眼,壓下心裡的躁動,徑直走出這片練習室。
傾九看著遠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她又感到對方是脆弱的。
脆弱?白扶搖嗎?
心口有一些悶。她握緊了手裡的保溫杯。
等人不在視線中後,她才反應過來,打開保溫杯。
杯蓋上顯示的溫度是39度,顯然是放了一會兒才倒進杯子的。她試探地嘗了一口,是綠茶。茶味香濃,令人心曠神怡,趕走了剛才的睡意。
只是不知道,白扶搖怎麽會知道她的喜好,並且特意為她準備茶。
她抬頭看了眼已經閉上的大門,心裡有些恍惚,難道是自己以前在采訪節目裡說過?那白扶搖看了自己的采訪?
感受到自己恢復了的精氣神,傾九抓緊時間重新開始練習。
不論白扶搖是什麽想法,至少目前看來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在鼓勵自己。
練習室裡是看不到陽光的,無法根據陽光的強烈與否來判斷時間。
等到七點半吃完早飯的時候,傾九還是沒能控制住睡意,就地睡了一會兒。
再次醒來已經是十點了。歌曲和舞蹈已經練習得差不多,偶爾會有一些還不是很熟練的選手來問她,她也會默默地演示給她們看。要是教的話還是算了,她自認自己沒有那份教人的能力。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再次見到了白扶搖,一襲長裙,編織著略顯繁瑣的辮子,臉上畫的妝比凌晨見到的濃。
傾九仔細感受了下,好像並沒有之前看到的脆弱感,反而多了分煩躁。難道是因為之前看的是背影嗎?
眼看白扶搖朝她走來,她站起來打了個招呼:“前輩中午好。”
白扶搖點頭示意,然而她並不好。昨天助理提醒她了:她倒是一廂情願不顧外界去接觸傾九,但是傾九呢?
傾九自然是樂意接近她的,但是會不顧外界嗎?
上一世盡管外界有各種猜測,但是她為了傾九的事業,沒有提過公開。而傾九也沒有提起過公開。
傾九會樂意嗎?甚至是,傾九會願意嗎?
本來就失眠,在這種焦慮下更是煩躁。一個晚上都沒睡著。
可是,早上好不容易才吃完飯,中午卻怎麽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來到了節目地點。
本來是想著見一面就好,沒想到對方去了食堂。
算了,就當是最後一次吧。
反正事不過三,這也才第三次。
“方便坐在這個位置嗎?”白扶搖指了指傾九旁邊的位置。
傾九拉開椅子:“可以的。”昨晚也是一起吃飯,她已經平靜了一點。
白扶搖放下盤子,撫了撫長裙,款款坐下:“晚上有信心嗎?”
傾九也說不清是有還是沒有,她誠實道:“雖然我很厲害,但是大家也很厲害。”
“嗯。”白扶搖輕輕回應了聲,沉默著,腦子裡組織著想要說的語言。
等了會兒也沒能聽到其它話語。傾九悄悄瞄了眼,見白扶搖正認真地吃著飯。
飯裡究竟是藏著什麽瑰寶,惹得她一直凝視?
“我有一個朋友……”白扶搖啟唇。
傾九側耳聆聽,熟悉的開場白,那這個朋友是不是白扶搖本人呢?
似乎是不知道怎麽開口,白扶搖又停頓了一下,“她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我們稱她是B,她自己願意一廂情願付出,但是她付出的時候B也會遭受一些損失。”
“在她不知道B願不願意遭受損失的情況下,她應該繼續嗎?”
白扶搖輕輕夾起一塊雞胸肉放進碗裡,注意力全在耳朵上。
這個朋友肯定不是白扶搖本人,傾九心裡冒著酸:“對她來說,B是很重要的人,那對B來說,她也是很重要的人吧。”
“不過B知道有損失嗎?”
白扶搖覺得心裡有點酸澀,這股酸澀很容易就辨別出來是傾九的。
酸什麽?酸自己有個很重要的人嗎?
“她應該知道吧,就像你知道我們聊天的時候其實大家都有注意到嗎?”
傾九抬頭,環繞了一圈:“知道的,而且周圍好幾台攝像機,說不定我們會被放到節目裡誒。不過她知不知道和這個有沒有關系?”
“都是很明顯的事情。”白扶搖戳著碗裡的米飯,歎了口氣,“算了,可能是我太著急了。”
明明昨天才見到第一面,卻總是想著兩三年後才發生的事情。
兩人沉默地吃著飯。傾九慢吞吞地吃完最後一口米飯,等著白扶搖也快吃完的時候,她終於開口:“抱歉,前輩,好像沒能解決你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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