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騙子。”
舊事重提,是岑晞最不願意的事情。掌心是蘇清涵柔軟的身體,她目光在蘇清涵素淨的臉上掃過,她曾經帶著目的接近這個女人,沒想到一不小心竟掉進泥沼,她是想要試圖掙脫的。腰被蘇清涵箍住,岑晞有一種貪戀的感覺在悄然鑽進她心臟。
她不想走了。
房門突然被人敲響,兩人怔楞片刻,警惕地往門口望去。
“老板,蘇小姐的助理過來了,說要匯報工作。”有人隔著房門傳了句話進來。
“快坐好。”岑晞抱起蘇清涵,把辦公椅讓給她,自己準備跑去對面的沙發坐。
“剛剛那樣抱著也沒事啊。”蘇清涵故意含笑看她,手不舍地牽著岑晞的手腕。
岑晞回頭嗔她一眼,整理被她弄亂的衣襟,又輕咳一聲,才道:“進來吧。”
蘇清涵的助理是個很斯文乾淨的女孩兒,進來看了倚靠在辦公轉椅上的蘇清涵一眼,又望向穩坐在沙發上的岑晞,彎腰點頭打招呼。
“什麽事?”蘇清涵嗓音清涼,最後一個音節乾脆利落地著地。
“下午我去酒店,處理啟海路分店蔣經理中飽私囊,買廉價菜品,以次充好的事。但蘇雨笙趕到了,不讓宣讀對蔣經理的處罰,說有事他擔著。”助理低垂著頭,有未發出的音節藏在她唇齒間。
“然後你就沒宣讀?那經理還完好無損地待在酒店?”蘇清涵替她把吞在嘴裡的話說了。
“蘇雨笙攔著,言語威脅我。他說下不為例。”
“不行。”蘇清涵拒絕,眉目微緊,“酒店主打的就是養生餐,他們長期進些梅花參,臭魚爛蝦的,遲早把酒店的招牌砸了。那個人必須開除。”
“電話告訴蘇雨笙,蔣經理必須辭掉。”
助理抱著文件夾杵在辦公桌前,耷拉著腦袋聽蘇清涵吩咐,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怎麽了?”蘇清涵瞧出她眉眼間的難言之隱,淡聲問。
“要不,您給他打電話?”助理支吾著,嗓音越來越弱。
顯然助理的話惹怒了蘇清涵,交代她一點小事都要畏畏縮縮,今後如何能擔當重任?
蘇清涵挑眉,“jsg怎麽了?沒時間?”
“他們···有點···難對付。”助理沒敢將下午去酒店時受到刁難的事告訴蘇清涵,本就是她沒處理好。
“怎麽難對付法?蘇雨笙拿刀威脅你了?”按照蘇清涵對蘇雨笙脾氣的了解,他的確有可能做出魯莽的行為來。
不遠處傳來輕咳聲,蘇清涵目光往岑晞那兒瞥了眼,看對方一個勁兒地給她使眼色,蘇清涵不悅地無視她,但語氣卻和緩了許多,“蘇雨笙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真要他做點大事反而沒那個膽了。”
“你這樣灰溜溜走了,反而給他們背後笑話你的機會。”
“這個點就不為難你再跑一趟了,直接給蘇雨笙打電話通知一聲。”蘇清涵看一眼助理兜裡鼓出來的手機,說:“現在就打,我聽著。”
助理磨磨蹭蹭地掏出手機,調出號碼撥過去。那邊傳來粗獷的聲音時,她嘴唇抖索半天卻說不出有氣勢的話來。
“蘇······”
“蘇什麽蘇,有事說事。”
助理好容易磨出一個字,被蘇雨笙一句話給懟了回去,助理臉憋得通紅。
“麻煩您轉達一下,明天蔣經理不用來上班了。”
“怎麽?今天下午的話我沒講清楚?”蘇雨笙反問她,助理看一眼蘇清涵,艱難地吞咽喉嚨。
蘇清涵也不再為難她,一個小女孩兒,沒必要摻和進她們的家事裡來。索性將手機接過來,蘇清涵淡聲道:“你下午說的什麽,講給我聽聽。”
對面沉默了會兒,蘇雨笙不情願地喊了聲,“姐。”
蘇清涵沒應他那聲問候,眉目似被窗外的冷風卷起一層寒意,“你打算讓姓蔣的那幾個親戚把我們酒店掏空?剛開除一個又鬧出一個。實在不行,我準備專門騰出時間來徹查一下酒店管理的漏洞,該補的該負責的一個都逃不掉。”
“我不是那意思。”
“那就盡快通知蔣經理,去辦理辭職。如果真以辭退的名義開除他,恐怕以後他連工作也找不到。”
“哦。”
處理完瑣事,助理抱著文件離開。辦公室重新恢復安靜,岑晞坐在沙發上,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掌心托腮,凝視著蘇清涵。
“怎麽?不認識我了?”蘇清涵被她盯得不自在,懊惱被岑晞瞧見她不近人情的一面,“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們之間除了有血緣關系外,什麽也不是。”
“我理解。”感同身受的經歷,岑晞明白蘇清涵的苦衷。只是瞧她一個女人獨自堅強,還要在父親面前假裝乖順,難為她了。
“理解什麽?”蘇清涵似是誤會了岑晞的意思,撇嘴,“我本來就不溫柔。”只是在你面前,刻意放下身段罷了。
岑晞忽然笑了,兩個別扭的人。
她們還挺像。
“走嗎?”
“去哪兒?”
“去吃飯吧,帶思琪一起。”岑晞走到蘇清涵跟前,要她陪著自己照看小孩兒,岑晞過意不去,“如果你不願意,我就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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