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涵看她一眼, 頭也跟著低下去, 手指攥緊,又松開, 委屈得不想說話。
岑晞看她的樣子,嬌軟又可憐,她輕抿唇,嗓音溫柔了些,“好了,回去吧。別被風吹著涼了。”
其實自她們分開後,蘇清涵的身體就變得弱不禁風起來,感冒成了家常便飯。
蘇清涵回到賓館的時候,衝了個熱水澡,躺到床上,她才覺得渾身酸痛。
她以為睡一覺就會好,但這一覺睡得有點久,汗水浸濕了床單,口乾舌燥,她撐著身體爬起來,給前台打了個電話,讓她們給送個體溫計過來。
倚靠在床頭,蘇清涵頭髮散亂下來,她一張嬌俏的臉白皙中透著大片的暈紅,原本潤澤的唇瓣如今卻乾裂地起了一層皮。
39.5度,高燒。
習慣了生病發燒,所以蘇清涵走哪包裡都會備一點常用的藥,沒想到這次來見岑晞,竟然又派上了用場。
倒了些溫水將退燒藥吃了,蘇清涵又躺進被窩。
她們三人從湖邊分開,各自回到住所,岑晞從她離開時,說了句“衝個熱水澡”的叮囑,就再沒有消息了。
蘇清涵乖順地照做了,她側躺著,蘇清涵頭枕著手,想著岑晞氣惱的樣子,情不自禁地勾起唇。
她還是在乎她的。
透明度的玻璃杯上像是有了岑晞的影子,她手伸過去,試圖用掌心接住。
那杯上的人影不溫柔,皺著眉訓斥著她,蘇清涵不悅地噘嘴,“臭脾氣。”
半小時後,藥效開始起作用,蘇清涵眼皮在打架,她努力掀了掀,終於沉沉地入眠。
天色逐漸暗下來,天邊翻卷著夕陽的橘紅色,岑晞敲響蘇清涵房間的門,卻遲遲沒有回應。
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鈴聲將蘇清涵從睡夢中吵醒,她眯著眼拿起手機,輕“嗯”了聲。
聽出她慵懶的嗓音,岑晞心頭一軟,整個人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在睡覺?”
熟悉的聲音傳遞到耳邊,蘇清涵猛地睜開眼睛,清清喉嚨,“有點困,就睡了。”她沒提生病的事,不想讓岑晞覺得她在用生病博取同情和憐憫。
“吃飯了嗎?”
“沒有。”
岑晞沉默一瞬,暗歎了口氣,“給你帶了點吃的,放在你房間門口,你起來後拿進去吃。”
“你不進來了嗎?”蘇清涵坐起身,□□的雙腳已經在找尋拖鞋。
“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走了。”岑晞手裡提著打包好的外賣,她彎腰的時候,房門被從裡面打開,一縷和暖的光從裡面瀉出來。
蘇清涵隻穿了件白色的睡袍,腰間慵懶地系著系帶,V領的邊緣與胸前的溝壑相貼合,事業線若隱若現。
岑晞瞥了眼,視線立刻挪開了,說:“你起了?”
“嗯。”蘇清涵點頭,側著身體給她讓出一點空隙,“進來吧。”
走道裡亮著溫暖的燈,再往裡走,光線就暗了下來,蘇清涵將房間裡的燈打開,溫聲說:“坐吧。”
岑晞點頭,將外賣往小茶幾上一放,說:“趁熱吃吧。”
“謝謝,我現在不餓,待會兒再吃。”蘇清涵沒有與岑晞坐在一起,選了個離她還算近的床尾坐下。
她喜歡兩腿交疊的姿勢坐著,睡袍的衣擺在前面開了條叉,修長的兩條腿搭在一起,燈光下顯得白皙如瓷,半透明。
岑晞看一眼,神色慌亂地往別處瞄。
“明天幾點的飛機?”她沒話找話,右手情不自禁地在頰邊扇風。
“早晨八點。”蘇清涵回她,長發散落在肩頭,嫵媚又動人。
“哦。”岑晞應了聲,又沒有了動靜。
她沒有要去送機的意思,蘇清涵也不強求,手指隨意撩起幾縷軟發掖到耳後,一張清透的臉上氤氳著一抹淡粉,“那晚,你睡得好嗎?”
她沒提岑晞早晨的不辭而別,隻問她們一起同床共枕的那晚,岑晞是否睡得舒服。
話問出口,空氣有片刻的寧靜,岑晞輕輕點頭,“還行。”
“不問問我嗎?”蘇清涵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坦然自在,她不想給岑晞留下壓力,既然沒有可能,那就瀟灑一點。
“嗯?”岑晞有一瞬的失神,反應過來時,她道:“你睡得很好。”
“你怎麽知道?”蘇清涵輕笑,弧度淺淺地掛在唇角邊,像是湖邊蕩起的小小漣漪,“你半夜偷看我?”
“沒。”岑晞否定,她摸摸耳垂,低沉的聲音解釋,“胳膊被你壓麻了,才醒的。”
“你可以叫醒我的。”蘇清涵雙手撐在身後,兩條腿伸展開,擺在岑晞的眼前,那兩隻腳,玉一樣的細膩,粉白。
岑晞轉過眼睛,看著她,“不是多大的事,一晚上而已,我受得住。”
狀似無意地又在撇清關系,蘇清涵抿緊唇,也沒再接應她的話。
“你給我帶了什麽好吃的?”
蘇清涵望一眼桌上的透明袋子,問。
“都是些當地的特色小吃,東坡肉,叫花童子雞,酥油餅,你要吃嗎?”岑晞簡單報了下菜名。
蘇清涵不自覺蹙眉,她光是聽著菜名,胃裡就已經開始翻騰。她最近一感冒發燒,胃就會變得很脆弱,隻能吃點清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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