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晞。”岑宛心疼地撫摸岑晞的臉頰,氣惱地瞪著岑婧珊,嗓音提高,“不管你承不承認,她始終是你姐姐,你怎麽能打她?”
岑宛腳側向岑婧珊,想要找她理論時被岑晞拽住,“不用跟她說理,她要是個人,就不會油鹽不進了。”
岑晞目光幽冷地盯著岑婧珊,囂張了這麽多年,在社會上碰了那麽多壁,竟然一點記性都不長,還敢對她動手動腳,當她好欺負嗎?
岑晞怒火中燒,無暇顧及早已被推開的房門,她手舉起時,一聲同樣震耳的巴掌聲響在岑婧珊的臉上。
“不識好歹,她也是你能打的?”蘇清涵替岑晞還了一巴掌過去,厲聲道。
“你是什麽東···”岑婧珊沒大沒小慣了,手指著跟前的蘇清涵,看清蘇清涵那張精致的臉時,她忽然愣住,“你不就是那個誰嗎?”她手還捂在臉上,看一眼岑晞,又望向蘇清涵,哼笑,“看來你們還真是沒皮沒臉,要是我被人曝出這種事,早找地洞鑽進去了。哪還有臉面出來見人?”
“那一巴掌還嫌打得不夠是嗎?”蘇清涵面目清冷,眸光伶俐,直直地盯著岑婧珊,嚇得對方立刻收住聲,杵在那兒不動了。
“蘇小姐,這是我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摻和。”岑宏廣是個很懂阿諛奉承的人,對蘇清涵的態度也在發生一百八十度轉變。
他在看到新聞時就把蘇清涵的情況查了清楚,家境殷實,如果不是有女友還和岑晞混在一起,蘇清涵會是一個不錯的人選,說不定日後對他的生意也有幫助。
他混了這麽多年,板廠的生意越做越難,他們那個地方已經有不少小型板廠破產倒閉的,同一級別的恐怕隻有他還在苦苦硬撐。
家裡的妻子也總在白天黑夜地向他抱怨,令他苦不堪言。
“家事?”蘇清涵終於肯將目光挪到岑宏廣的身上,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問:“怎麽我從來沒聽岑晞提過您?”她刻意用了尊稱,也算是給予岑宏廣一點尊重,隻不過相比之下,她的話卻是犀利的多,“是您一直在外忙碌,還是無暇顧及女兒的生活?”
“岑晞遭遇的幾次低谷您都在嗎?她落魄的時候您是否給予過她安慰和鼓勵?生活上有過資金上的支持嗎?”蘇清涵心知他答不出,冷笑一下才說:“一個合格的父親,不該對子女不管不顧,永遠處於缺席的狀態。”
“在她飽受輿論的抨擊和汙蔑的時候,您跳出來,幫著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地一同指責岑晞,您覺得這合理嗎?如何能讓人心甘情願地稱呼一聲父親?”
蘇清涵看一眼垂眸不語的岑晞,她第一次見到岑晞完全暴露出她渾身長滿的刺,即便孤立無援,也要努力做自己的騎士。
蘇清涵眼睜睜看著,替岑晞怪怨她那個無動於衷的父親,自己的女兒受了氣,他竟然置之不理,那雙黑洞一樣的眼睛,冷漠得猶如冬日裡的冰窖。
蘇清涵忽然理解岑晞為什麽不願意輕易相信誰,依靠誰了。
沒人給她踏出這一步的勇氣。
蘇清涵想做她的第一人,盡管她從未對誰動過手,但為了岑晞,她願意破例。
變成潑婦又怎樣?
她不在乎。
“我知道這是您的家事,但岑晞是我的人,我不能讓她在外受了欺負還要忍氣吞聲。”蘇清涵走到岑晞跟前,掌心溫柔地托起岑晞的臉頰,輕輕摩挲,“傷了我的人,還在這兒叫囂,今天你們不給我一個說法,就休想走出這個門。”
“你也打了我一巴掌啊。”岑婧珊在她身後喊道:“這麽說來,你是不是也要給我一個說法?”
“你和岑晞怎麽能相提並論?”蘇清涵回頭,嫵媚地揚起唇,嗓音清泠,“如果沒有你的那一巴掌,我的這巴掌又怎麽可能落到你的臉上?”
“凡事總要講究個因果。”
岑婧珊被她懟得啞口無言,她憋屈地望向岑宏廣,喊了聲,“爸。”
“別叫他。”蘇清涵說:“他不是你一個人的爸爸,你這一巴掌打的,是想證明岑晞是個沒爹的人嗎?輪到你一個小輩去教育。”
蘇清涵最後一句話戳到了岑宏廣的痛點,岑晞炸起的毛已經被蘇清涵順平,想不到在她那裡總是無賴撒嬌的女人,為她撐腰時可以這麽酷。
岑晞望著她,眼裡的光溫柔和煦,陰霾散去,撥開雲霧見清明。
岑宏廣面色死灰,他氣惱蘇清涵指桑罵槐,努力吞咽喉嚨,矛頭指向上躥下跳的小女兒,氣道:“行了,我就不該帶你來。有那功夫你就不能回家好好學習,把證考了?”
父女倆要走,蘇清涵卻忽然喊住他們,“站住,我的帳還沒跟你們算完呢。”
“什麽帳?”岑婧珊沒過足癮,還惹了一身腥,回頭時極其不爽地瞪了岑晞一眼。
“寫個保證書,以後再見了岑晞和岑宛,必須恭敬地喊她們姐姐,不再與她們發生爭執,如有犯規,加上今天你打岑晞的事,我一並找你算帳,該賠償多少,我會找人根據傷情鑒定。”蘇清涵拿些莫須有的事嚇唬她,岑婧珊自然不願意,一口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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