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白心中拚命地喊著。
但是她說不出話來,凌瞳在她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弱,隨著意識漸漸模糊,窒息的難受感反而有些減輕了。
她這是要死了麽?
【宿主是死不了的。】系統又在這時候蹦了出來,語氣似乎有些幸災樂禍,【不過要是這具身體消亡的話,宿主這次任務也會被判定失敗了。】
此時顧望白很像捏死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系統,可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僅僅靠著肺內似乎還殘存的一點空氣維持生命。
顧望白閉著眼睛,費力地喘息著,她沒想到凌瞳的膽子會這麽大。
意識已經從她身上抽離了大半部分,隱隱約約之中她感覺有什麽人在她身邊走動,聲音嘈雜,吵得她心煩意亂。
“望白!顧望白!”
現在這個時候還會有人在叫她麽?
顧望白想要做出回應,但她沒有絲毫力氣,竭盡全力也只能輕微勾了勾手指。
她感覺有人拿開了她的手,一雙手用力地按著她的胸口。
旋即有什麽柔軟的東西覆在了她的唇上,撬開她的嘴,將一股氣流送入了她已經近乎完全堵塞的氣道之中。
藥物的湧入讓她稍稍恢復了些意識,她微微睜開眼睛,本以為是凌瞳害怕事情鬧大才這麽做,但卻看見了一張熟悉至極的面龐。
可熟悉的眼睛之中閃爍的東西卻與她所熟悉的截然不同。
顧望白想要說些什麽,但薛舒予將手指在她唇上按了按,不讓她說,旋即薛舒予將手中的噴霧瓶塞到顧望白口中,托起她的頭,又噴了幾次。
在藥物的作用下,原本堵塞的氣道通暢起來,無法呼吸的肺部又重新運作起來。顧望白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她在此之前從來沒感覺能夠正常呼吸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
“現在怎麽樣了?”薛舒予目光之中滿是擔憂。
顧望白無力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薛舒予長舒了一口氣,攬住顧望白的腰,將顧望白穩穩抱了起來。
顧望白掙扎著想要下來,但被薛舒予按了回去。
“我抱你下去,你這個樣子也走不了。”薛舒予穩穩抱著她走到了電梯口,“救護車在樓下。”
“凌瞳呢?”顧望白費力地問。
“她已經走了,我不會讓她靠近你了。”薛舒予聲音很輕很柔,但異常堅定,顧望白莫名聽出一種決絕的意味。
薛舒予一路抱著她,直到上了等在外面的救護車才松開。顧望白從來沒從薛舒予神情之中有過這樣的感覺。
在藥物的作用下顧望白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她床邊坐著魏楊柳。
“舒予那孩子照顧你了一晚上,今天她說她拍完戲就回來看你。”魏楊柳歎了口氣,“因為這件事,你爸爸主動取消了和凌家的婚約。你爸爸可是大發雷霆,差點就要飛回來去找凌家算帳。”
“不過我們沒有證據。那是凌家的主場。”
顧望白坐了起來,看著留在自己手上的枕頭,一股厭惡感湧來,她想要拔掉,但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你現在沒事就好。”魏楊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凌瞳想要見你,我幫你回絕了好幾次,但她一直在病房外面等著,我想……”叩衤君7-8/4/6/65789追/更。求-文
“讓她進來吧。”顧望白微微點了點頭,她還想看看凌瞳要耍什麽花招,“媽,我可能要和她單獨說幾句話。這裡是醫院,她不會對我做什麽。”
這次的事情對凌瞳來說完全可以當成一場意外來處理,顧望白很清楚這一點。
魏楊柳會意,將凌瞳帶了進來,自己轉身離開了病房。
凌瞳眼圈都是黑的,她的穿著和昨晚一模一樣,顯然熬了一晚上,不過她進來的時候還是讓病房之中的氣氛變得詭異莫測起來。
顧望白悄然按下了被子裡手機的錄音鍵。
“你還想補上一刀麽?看我沒死透?”顧望白問。
凌瞳搖了搖頭,唇角勾起,莞爾一笑:“放心,我只是在賭。現在你贏了,準確說是薛舒予小姐贏了,我選擇退出這場賭局。”
“我的命就是這場賭局的賭注?”顧望白冷笑著。
她說這話時呼吸突然一陣不暢,忍不住咳嗽起來,凌瞳就在一旁注視著她,等到她咳嗽平息下去,方才說:
“不過你們都得到了滿意的結果,不是麽?結局很圓滿,你活了下來,你得到了薛舒予的主動關愛,同時你也如願退了和我的聯姻,顧望白,你不滿意麽?”凌瞳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鬱,濃鬱到像靈異片之中走出來的絕色生物,讓人只看一眼便覺得寒意撲面而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看上的東西,是不會讓給別人的。”
顧望白臉色陡變。
凌瞳伸出手,捉住了顧望白的手腕,凌瞳的手指很冷,摩挲她手背時候就像蛇的信子幽然舔舐。
“望白,你說我真的不好麽?”凌瞳的態度出奇地軟了下來,“我有哪點比不上薛舒予呢?”
顧望白隱隱感覺凌瞳有些不對勁。
“我不美麽?我的家世不好麽?我見過的很多人雖然不至於會第一眼愛上我,但從來沒有人在我面前承認喜歡其他的人,不管女人還是男人,從來沒有。”凌瞳睜大了眼睛,加重了語氣,“除了你,顧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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