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值不斷波動,大起大浮,就像被什麽病毒入侵了一樣,在顧望白耳邊嗡嗡作響,顧望白雖然連忙屏蔽了系統語音播報,不過還是能從眼前的光條看出現在形勢的危機。
薛舒予,薛舒予在哪裡?
顧望白連忙啟動了緊急定位裝置,她的直覺告訴她問題出在薛舒予身上。
根據定位,顧望白很快找到了薛舒予的位置。白露湖水風泠泠,蓮葉與荷花的幽香悄然彌散。此時的薛舒予站在白露亭外延伸出來的地方,遠遠看上去就像站在蓮葉上一般。
顧望白心中默念了一聲薛舒予的名字,快步走了過去。
剛好此時薛舒予聽見後面的腳步聲,回過頭來。
“今天是我們的顧學姐了。”薛舒予唇角帶著微微的,似乎譏誚的笑意,只是她的眼睛反出來的光有些空洞,就像失去了靈魂一樣,“顧總,你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確實有對我示好的意思,你可以理解為是我的自作多情。”
薛舒予頓了頓,身形微微顫抖,她站在欄杆之外沒有什麽阻擋,就像要隨時都能跳入荷花塘一般。
她手中攥著手機,手機中傳來的聲響正是從禮堂傳來的,聲音被風吹得細細碎碎,傳入顧望白耳中有些模糊不清。
“顧總,有件事我想問你。”
薛舒予望了望月下白露湖平靜的湖面,以及被風卷起微微有些殘損的月色。
“……你到底怎麽看我?是以一個Alpha對Omega的俯視,還是兩個平等的人?”
“當然是兩個平等的人。”顧望白馬上回答,她走過去伸出一隻手,想要把薛舒予拉上來,“你快進來吧,在這裡太危險了。”
薛舒予沒有理她的手,月光映入她的眼底,微微映出眼底被揉碎的月色。不知是月光作用還是其他原因,顧望白感覺薛舒予眼尾泛著淡淡的暈紅與水光,平添了一抹穠豔的風情。
“那就請顧總不要與我走得太近了。”薛舒予聲音發抖,她想要舉好幾次手機,終究是沒舉起來,“顧總不是說,顧總已經有心儀的Omega了麽?顧總身為一個Alpha,在有了心儀的Omega之後與我走太近不好。”
顧望白言語倏地一滯。
原來薛舒予雖然沒有出席現場,但她全程都在聽她的講座。這次的波動竟然是因為……
因為她說了自己有了心儀的Omega!
顧望白瞟了一眼黑化值的光條,波動依舊持續,比剛才還要強烈,看來這就是問題的結症所在。
薛舒予是在……吃醋麽?
要是吃醋的話,是不是意味著薛舒予確實對她有幾分不同的想法?
想到這,顧望白隻覺心頭的石頭平穩地落了地,她剛想借著這個機會將心中之事全盤托出,可卻聽薛舒予聲音淡淡:
“顧總不用多想,我沒有攀龍附鳳的想法。我沒有Omega的本能,對Alpha不感興趣。也不能滿足Alpha的欲望,顧總隻把我當成一個弱一點的Beta就好了。我之所以想要向顧總問清,是因為我希望顧總能澄清和我的關系。現在已經有人帶節奏傳我和顧總的關系了。”
說著,顧望白的手機提示音響了起來,是薛舒予將洛江大學校內論壇的幾個帖子轉了過去,都是有關薛舒予的。她一路向下翻去,大概是匿名論壇的緣故,裡面的有些言語尖銳程度令人發指。
“但是我想,顧總和我應該沒有什麽關系吧?顧總出身名門,可我名聲很不好,還被人包養過當成玩物,這也是全校皆知的事。畢竟我是Omega,世人對Omega要求嚴苛一點不是司空見慣麽?Omega的品行不端已經是天大的罪過。”
這話就像是一盆水,重新將顧望白剛剛燃起來的希望撲滅。
原來薛舒予還是對她沒有她想象之中的情感。
薛舒予見她看得差不多了,繼續往下說:
“顧總也應該澄清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顧總的名聲比我重要得多,現在不澄清人們就會當作顧總默許此事。將來輿論發酵起來,對顧總的影響,顧總應該知道未雨綢繆這個詞是什麽意思。”
薛舒予的指甲摳入了肉裡,疼得鑽心,但她就像沒什麽感覺一樣,依舊抬起眸子平和地注視著顧望白。
她的語氣像是在威脅恐嚇,可整個人卻沒有一點咄咄逼人的氣勢,若是將兩人放在一起,或許別人還會以為被欺負的是薛舒予。
“這很重要麽?”顧望白深吸一口氣,問。
如今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顧望白感覺她有必要和薛舒予說清自己心中是怎麽想的。她感覺這是一個關鍵的時候,如果她在今天不說清,以後和薛舒予就算能在一起,也會有不可彌補的裂痕。
系統察覺到了顧望白的想法,急忙提醒:
【宿主,你現在這個想法已經完全偏離了劇情線,真的很危險!】
可它說完才發現顧望白已經將系統的聲音屏蔽,它急忙將想說的變成字呈現在顧望白眼前。
它就不信顧望白看不見。
以前它隨便顧望白如何做,反正其實根本的任務只有一條:消除女主的黑化值,其他不管是什麽都是對任務的附加,最多評個完成度的分數。有時候走感情線也是無可厚非的一條路。
但它真的怕顧望白陷了進去,一來顧望白貪戀情愛,在這個位面上遲遲不離開,它又打不過顧望白,天道空間下懲罰時候又是連坐,這是它不想見到的結果之一;二來若是顧望白還記得要完成其他任務,這時候勢必要告別女主薛舒予,兩人這一分開就是永別,那時候薛舒予發現一覺醒來愛人沒了,黑化值豈不是直接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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