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她似乎之前在什麽地方聽過,不過只是隱隱有這個印象而已,究竟是在何時何地,她並不能說出來。
在她愣神的時候,門終於完全打開。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的陽光映在了那人臉上,半明半暗。
那人左眼底下的那一個小小紅痣如同點綴在無盡雪野之上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舒予?你沒事?”
顧望白又驚又喜,但很快她的笑容消退,一個前所未有的想法在她心中產生。
不會就是薛舒予將她綁在床上的吧?
她低頭看了看手腕之上的纖細銀鐲。
“我沒事。”薛舒予在她旁邊坐下,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她垂下眼睫,托起顧望白的手,把玩著連著的銀鏈,聽著叮咚作響的聲音,嘴角笑意越發濃鬱,危險又迷人,“望白你手腕上這個鏈子,很好看的。”
“快幫我接下來吧,這麽綁著我什麽都乾不了。”顧望白馬上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薛舒予搞的鬼,急忙說。
薛舒予歪了歪頭,她的目光極為無辜,這時候無論是誰大概都會覺得薛舒予與這件事毫無關系。
但顧望白清楚這就是演技。薛舒予確實是一個將她的演技都能在日常生活中淋漓盡致揮展出來的可怕女人。
“我記得望白以前說過,希望我好好休息的,不是麽?”薛舒予啟唇問。
她臉上沒有化多余的妝,不過卻塗了口紅,白膚紅唇,猶如暗夜之中的吸血鬼,似乎此時她的眼睛也熠熠發光。
“既然望白希望我多多休息,那就讓望白來陪我吧。”薛舒予轉過頭去,像是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鎖鏈,不過她的余光依舊落在顧望白臉上,“望白這麽喜歡我,一定不會拒絕的吧。”
“我還有工作的……”顧望白急忙說。
“我和顧先生和魏前輩溝通過了,說望白病了,需要好好休息。”薛舒予微微低下頭,伏在顧望白耳邊,“望白你現在已經沒有工作了。魏前輩還拜托我好好照顧你呢。”
旋即薛舒予豎起一根手指,抵在了顧望白唇上。
顧望白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她曾經產生的微弱直覺告訴她沒錯,薛舒予的危險程度確實還要在凌瞳之上。
只不過凌瞳是采用得不到就毀掉,薛舒予則是就算得到了,摸不到也要將她綁在身邊。
察覺出這個女人渾身都是危險氣息,顧望白覺得自己現在還是不要與薛舒予起正面衝突為好。
只要她順著薛舒予幾天,薛舒予大概就能把她放下來了吧?
可她的想法基本上就是落了空。
她足足躺在床上一周,薛舒予絲毫沒有將她放下來的意思,這幾天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才將她結下來一段時間,而且每次都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綁回去。
不過唯一一個好處就是,在這段時間薛舒予的廚藝確實以突飛猛進的速度增長著,顧望白都以為這是薛舒予鞭策自己廚藝增長的手段了。
“今天晚上吃什麽?”顧望白看著端著托盤走進來的薛舒予,不由得問。
她放下了手機,這一周下來她單手玩手機已經很熟練了。
“今天是炸年糕,魏前輩說你很喜歡。”
薛舒予將年糕分成很小塊,就像投喂小動物一樣,一小塊一小塊喂著她。剛喂了沒幾塊,她便看見顧望白身形顫抖,呼吸急促,死死按住胸口,一臉難受地蜷縮起來。
“你怎麽了?”薛舒予連忙問。
“我……沒事……松開我……好麽……”
薛舒予搖了搖顧望白:“你又過敏了麽?”
但回答她的只有顧望白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就像馬上要斷氣一樣。
薛舒予臉色微變,放下托盤爬上了床,伏在顧望白身邊,搖了搖她:“你沒事吧?你的藥在哪呢?”
顧望白搖著頭,唇色發白。
薛舒予盯著顧望白,突然伸出手,在顧望白腰間死死一擰。
顧望白的掙扎驟然停止。
“別裝了,一點都不像。”薛舒予冷笑一聲,“不過既然你想裝,我就滿足你。”
上次這麽近的距離,她能從顧望白的體內聽見清晰的拉風箱一樣的嘯鳴聲,可這次什麽都沒有,顧望白這麽做還能有什麽目的?當然就是讓她放開她了?
做夢,怎麽可能?
說著,她俯下身去,用嘴撬開了顧望白的唇瓣。
但這次顧望白陡然推開了她,瞳孔微縮,薛舒予難得看見顧望白這個樣子,急忙朝顧望白目光的方向看去。
顧望白盯著未熄滅的手機屏幕,上面正推送著一條消息:
#凌瞳保釋#
*
“三十六號,你可以出來了。”
鐵門徐徐打開,一縷陽光從窗縫間投射進來,但並沒有讓囚室裡多出幾分光芒,而似乎更加陰冷。
裡面的女人面色是長期不見光的蒼白,在披散的黑色長發之下猶如死人一般。她緩緩抬起眼睛盯向門口的女警,眸底氣息幽冷猶如暗色之中的劇毒蛇蠍,盡管女警見慣了各種各樣的人,但還是被這個女人的目光微微嚇了一跳。
“我可以出來了麽?”
聲音沉鬱,幽冷,就像無邊的夜色。
女警沒說話,領著凌瞳往外走。
使用違禁的藥物FANS在國內是重罪,雖然凌家使盡渾身解數才勉強把凌瞳保釋出來。重新回到凌家的凌瞳一言不發,直奔自己房間而去,搜索顧望白最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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