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完全不讓吃,不是說我可以吃一點的麽?”顧望白反駁。
“那我給你剝。”薛舒予笑笑,順手取了一隻螃蟹腿,用工具敲開,將白花花的蟹肉挑了一點出來放到顧望白面前的盤子裡,“一點,吃吧。”
顧望白盯著自己盤子裡不到指甲蓋大的蟹肉,長歎一聲。
薛舒予伏在她耳邊,以盤子裡的巨大螃蟹腿作為掩護,別人都看不到她們這邊,薛舒予壓了壓聲音:“你真的想讓我今天晚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你抱回去?公主抱的那種?”
想到那種場面,顧望白急忙搖了搖頭。
“其實應該可以的……”薛舒予嘴角浮現起一絲惡作劇的微笑,摘下手套,伸手過去把玩著顧望白的頭髮,“要是我把你抱回去,我們之間的關系沒有人會不知道。”
“你抱不動。”顧望白臉微微發紅,急忙說。
她輕輕揉了揉胸口,在通風不怎麽好的室內待久了,她感覺心口微微發疼。
“你又沒試過,你怎麽知道我抱不動?”薛舒予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是不是忘了那天是誰直接把自己哭過去了?”
顧望白輕輕拍了一下薛舒予的手,表示懲戒。
但她還沒收回來,她的手就被薛舒予握住了。
薛舒予玩起了她的手指,上下一通亂捏,雖然這次聚會之上絕大多數邀請過來的女孩都有自己的想法,可這些想法基本都在溫洛夫人身上,像薛舒予這種連吃都不想只顧著和顧望白調情的幾乎沒有。
這時候不知是誰提議乾杯,顧望白不喜歡飲酒,有些為難地看了看眼前的香檳,薛舒予見狀,拿過顧望白面前的香檳,一飲而盡。
但旋即薛舒予拿起自己面前的花茶,遞到顧望白唇邊,眼睛笑得彎彎的。
顧望白知道她是什麽意思,想要去接,但薛舒予沒有給她的意思,直接在她唇邊傾斜開來,表明著她要親手喂給顧望白喝。
在場人的目光多半集中在溫洛夫人身上,她們兩個的座位算是偏僻到最角落的了,因此除了溫洛並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這邊發生了什麽。溫洛的目光不時落在顧望白和薛舒予身上,看見兩人這般親密,心中也有些微喜。
現在這個時代雖然同性可婚,但想要找到合心合意的同性伴侶難度很高,因為並不一定喜歡的人便是喜歡同性的人。
從她得知顧望白喜歡女生時候就感覺有些為難,她知道顧望白身體不好,想要找一個能好好照顧她的不容易。她一來高興在顧望白能找到心儀的人,二來隱隱期待著薛舒予便是她那個早夭的女兒。如果薛舒予真的是她那個早夭的女兒,和顧望白在一起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
美人親自喂水,越發顯得風情旖旎。
雖然薛舒予以前也喂過她水,可這次就像多了什麽一樣,讓她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神魂顛倒了。
一時間她想要握住薛舒予的手,貪婪地汲取著杯子的茶水,再不想其他。
她不會是就在這個餐桌上對薛舒予動了什麽妄念?
顧望白心想,雖然她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將薛舒予推開,但她舍不得。
直到現在,系統還沒來麽?
顧望白再試著聯系了一次,依舊如石沉大海般遙遙無期。她心中歎了口氣,如果系統再不來的話,她感覺自己會溺死在薛舒予所營造出的魅惑之中。
她感覺自己已經陷下去了,如果系統再不來拉她一把,她感覺自己就算寧願放棄任務,也要守在薛舒予身邊。
想到這,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了幾分,她稍稍有些氣喘,忍不住嗆咳起來,咳得很激烈,就像要把肺咳出來一樣,牽扯著胸腔發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喘勻氣,微微張開嘴,急促地呼吸著。
“想什麽呢?”薛舒予剛才一直在拍著她的後背,此時看她不咳了,方才放下杯子,撓了一下顧望白的手心,倏地湊了過來,壓低聲音,“你若是想要讓我在這個時候吻你的話,我不反對。”
顧望白隻反過來撓了撓她的手心作為回應,並沒有做出多余的動作來。
雖然她們的座位臨著窗口,不過夏天還是有些悶熱。溫洛夫人有關節炎不好長時間開空調,餐廳裡面充斥著各種高端香水的芳香,在悶熱之中尤為濃鬱,剛才的劇烈咳嗽耗費了大量氧氣,顧望白覺得頭有些暈,她伏在了桌子上,費力地喘息著。
“望白?”薛舒予發現了顧望白的異常,推了推顧望白,她伏在顧望白耳邊,低聲耳語,“要我扶你去外面走走麽?”
顧望白微弱地搖了搖頭。
現在是溫洛夫人的宴會,她這麽早退出不太好。
盡管她竭力地調整呼吸,但窒息感還是不受控制地裹挾著她,剛剛方才竭力調勻過來的氣息瞬間便急促起來,比原本急促的時候更加急促,幾乎能聽見她喉嚨之中氣體急速流動的聲音。她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冷汗,盡管極為悶熱,但整個人就像在寒風之中不住地顫栗。
薛舒予握住了她的手,隻覺得她手心布滿了冷汗。
白皙的脖頸上微微有青色的血管凸起,薛舒予伸手碰了一下,馬上縮了回來。
但顧望白就像沒有感覺一樣,絲毫沒有反應。薛舒予心中一慌。
她的聲音也焦急了幾分,雖然升高沒抬多少,但音調不受控制尖銳起來:“我還是帶你出去吧,我馬上和溫洛夫人說一聲,你現在還能站起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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