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現在是我的主人,你想讓我做什麽,我照做就是了。”
顧望白幽然盯住了薛舒予的臉,她費力地喘著氣,強忍著胸腔之中的劇痛,將薛舒予拉了起來。
“抱我一下吧。”顧望白聲音低低的,她終究還是忍不住,“舒予,抱我一下好麽?”
薛舒予手碰到顧望白,微微縮了縮,轉而下定了決心般,緊緊擁住了她。
“我抱你一下,你以後可不能這麽難受了,好麽?”
薛舒予聲音近乎耳語,她將手放到顧望白的胸前揉了揉:“現在還疼麽?”
回答她的只有顧望白的低低喘息。
*
溫洛夫人看顧望白和薛舒予一去就沒回來,想起顧望白的身體狀況,本來想讓人去找,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去找更好。
顧望白肯定和薛舒予待在一起,有些事她想要找薛舒予問清。
她拔下的那根頭髮被她放在了小瓶裡,明天她讓人送過去和自己的樣本進行DNA匹配,雖然聽上去不太可能,但她就像中了邪一樣堅定地認為薛舒予就是她的女兒。
屋裡面都是年輕人,現在用過晚飯都去外面自由散步了,薛家的花園很大,幾乎能稱得上是園林,雖然大部分有圍欄攔著,但還有一部分和外面相通開放。為了防止客人在遊覽時候迷路,園林裡面到處設有路標和無線電,應該不用擔心找不回來的問題。
溫洛夫人走到一個假山旁,影影綽綽看見幾個人影在假山後面竊竊私語,她本來想避開,但那兩人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大,就算她想躲都躲不開。
“那個顧望白,真不明白她怎麽這樣,簡直把我當空氣啊!”
“薛舒予有什麽好的,頂著我的位置享了這麽多年福,本來以為她能被趕出去過幾年爛泥裡面翻不了身的日子,結果竟然就這麽被顧望白看中了。顧望白是眼睛瞎麽?能看上那個狐狸精!”
“……”
何冰婷絮絮的罵聲從假山後傳出,溫洛夫人心頭微震,她忍不住放大了腳步聲,朝假山後走去。
杜若芷猛地一拉何冰婷,何冰婷這才看見溫洛夫人朝她們走過來,她拿不準溫洛夫人到底聽沒聽見她剛剛的話,但也隻好勉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溫洛夫人打招呼。
溫洛夫人端起了平時慈祥寬容的笑,對兩個女孩的打招呼作出回應後,幾人客套地對這次小宴會進行了寒暄。溫洛夫人這才得以將話題轉到何冰婷身上。
正好她也有事要問何冰婷。
不過她並沒有直接切入,而選用了更委婉曲折的試探。可是何冰婷有沒有給她很多提示,對於撫養她長大的薛氏夫婦,何冰婷表現得極為怨恨,甚至都不願提起他們。
雖然這樣,溫洛夫人還是問到了一定的信息,那便是薛氏夫婦責罵何冰婷的原因是因為何冰婷是個女孩,而且因為收養了何冰婷,他們根本沒有自己的親生孩子,就像他們自己的孩子被何冰婷克死了一樣。
聽到這個消息,溫洛夫人懸空的心放下了一半,看來何冰婷並不是薛氏夫婦的孩子,很有可能薛舒予也不是他們的孩子。
而且巧合的是,何冰婷的生日和她夭折的女兒就在一天,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的女兒並沒有死的概率大大提升。
這樣的想法在溫洛夫人腦中不斷翻湧,以至於她的手都不由得顫抖不已。
現在只等明天送去鑒定報告了。
她走到水亭邊,本想要坐著歇歇腳,但卻看見水亭裡面有兩個人影親密地依偎在一起,她想要避開,但卻見水亭裡一個人站了起來:
“溫洛夫人,望白身體不太舒服,可以讓她到房間裡面休息一下麽?”
溫洛夫人急忙走了進去,看顧望白臉色蒼白地靠在薛舒予懷中,連忙撥通了電話,讓人準備好房間並來接她們。
“望白這是怎麽了?昨天晚上熬夜了麽?”溫洛夫人拉著顧望白的手,看她沒什麽反應,歎了口氣,“舒予你和她住在一起,一定要注意別讓她太累了。她這身子累不得。”
薛舒予點了點頭,悄然攥住了顧望白的手。
在等人來的時候,溫洛夫人想和薛舒予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感覺自己不管說什麽話,現在都顯得有些過度了。
薛家的人很快就趕來了,他們把顧望白放到擔架上,送到了一個設備齊全的房間裡,守在裡面的醫生詳細地給顧望白檢查了一遍,只是說顧望白身體很差,不適合情緒過於激動或者做需要高強度體力的事情,現在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
想起家庭醫生剛才的話,薛舒予感覺臉上微微有些泛紅,家庭醫生不讓顧望白做的事情她都佔了,而且還是和她一起。
病房裡的人很快就散了,客人們還沒走,溫洛夫人還要繼續盡主人的職責。
在薛舒予的要求下,只有她一個人守在房間裡,其他的人都在隔壁房間待命。
薛舒予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病。她明明能看得出顧望白身體很弱,但折磨起她時候卻毫不手軟,仿佛她想把當初和杜若芷那段關系上存續的怨氣都發在顧望白身上。
上輩子時候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提線木偶,任由一股力量推著走,而這輩子她雖然能做出選擇,但她感覺自己一點都不好。
“望白。”她低聲叫了顧望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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