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白看著眼前這杯雞尾酒,她感覺到了來自薛舒予的不輕惡意。
“我的女王陛下,我去去就回。”薛舒予眨了眨一隻眼睛,微微歪著頭,樣子極為嫵媚風情,旋即她端著血腥瑪麗直奔舞池而去,加入了狂歡的人潮之中。
薛舒予在這裡似乎很受歡迎。
整個過程顧望白一直捕捉著薛舒予的身影,不少人紛紛和薛舒予舉杯致意,彼此問候,甚至還有不少人想要邀請她一起跳舞。
越捕捉下去,顧望白感覺自己越發焦躁不安起來,這種焦躁不安完全來源於薛舒予不在她身邊而去陪同旁人的不滿,當她發現自己的這種想法時候,自己幾乎都不敢相信。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旋即是薛舒予的聲音:“我回來了。”
女人笑吟吟地在她面前坐下,只不過她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額頭上沁出涔涔汗珠,唯有那雙眼睛異常清亮。
“要喝一杯交杯酒麽?”薛舒予晃了晃手中酒杯,鮮紅的液體在燈光的映照之下閃爍幻化著柔和的光暈。
她原本清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將光芒收斂,越發盛放,透著一種勾人的媚色,讓人很難拒絕她的請求。
“可是我不能碰這些。”顧望白低低說了一句,但就在這時候,薛舒予抬起手將酒杯遞送到了她唇邊。
酒杯中的鮮紅液體濡濕了她的唇,只是剛剛沾上,她陡然感覺這像是上天而降的甜美甘露般,她貪婪地將酒杯中液體一飲而盡。
甘甜芬芳的鮮血緩解了她的饑餓感,這份鮮血之中不光味道甜美,其中還蘊含著充足的能量,至少也是藍級評級,甚至還要往上走。
“還餓麽?”薛舒予將唇附在她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就算顧望白聽力敏銳,也只能勉強聽清。
“還好。”
“如果你想進食的話,我隨時都在。”
顧望白指尖微微顫抖,捏住了薛舒予的手腕。
雖然薛舒予也是血獵之中的一員,不過她擅長的並非體術,而是精神控制,根據此消彼長,薛舒予的肉身能力並不出眾,她感覺自己只要輕輕一用力便能將薛舒予的手腕扭斷。
眼前的女人看上去柔弱得就像一朵花一樣。顧望白緩緩松開了女人的手腕,將放在自己面前的銀色子彈端起,送到薛舒予的唇邊。
“這位小姐有些面生。”一個聲音突然傳來,旋即一個年輕的女人快步走了過來,熟稔地攬住了薛舒予的肩膀,要將她和顧望白分開,“舒予,這是你的朋友麽?我好像從來都沒見過。”
年輕女人容貌是一種近乎鋒銳的美,在美色之中蘊藏著極致的高傲,仿佛她是天生的領袖,沒有人違抗她的命令。
“當然,是我的朋友。”薛舒予不動聲色地掙脫開了這年輕女人的束縛,往顧望白那邊靠了靠。
顧望白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不過她本能告訴她,她並不喜歡眼前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從各個方向都給她一種危機感,她能感覺到這女人也是和薛舒予一樣的血獵,不過這女人身上的氣息不同尋常,應該是被刻意隱藏過,她自己也看不太透。
她正好順勢將薛舒予帶入了懷中,那高傲的女人看見這一幕,臉色登時微微變了。
“舒予,你和這位朋友,關系真是親密。”女人很明顯在壓著心中的怒氣,但她還是將聲音放得緩緩,表現得滴水不透,“不過舒予,這種來歷不明的人你還是應該提高警惕,別忘了你的身份。”
“來酒吧能做什麽啊?沈歲昭。”薛舒予極為自然地依偎在顧望白懷中,看著眼前女人,眼底笑意彌漫,“那你過來做什麽?酒吧這種地方不就是來玩的麽?來都來了還裝什麽正人君子!”
說著,她直接在顧望白的手中喝了一口雞尾酒,紅暈蔓到眼尾,那一顆小小紅痣也隨之熠熠生輝,重新瞥了沈歲昭一眼,旋即就像不屑一顧地轉過頭去,纖細的腰肢扭過,蛇一樣纏了上去,順勢將臉埋在顧望白的頸窩之間,就像寵物貓對飼主的依戀。
“薛舒予,大庭廣眾之下,你要不要臉了!”
那女人見狀,想要一把搶過顧望白手中的雞尾酒,不過顧望白緊緊攥住了酒杯,她沒搶過來。
“這位小姐不願和你在一起,你就不用糾纏了。”顧望白一手微微握著酒杯,另一手牢牢將薛舒予攬入懷中,直視著眼前的女人,“而且我糾正一下,我不是什麽來歷不明的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沈歲昭,沈歲昭是血獵一脈中曠古少見的白評級,但是她從沈歲昭身上並沒有感受到太強的波動。
藍紫評級的力量波動她都會有強烈的反應,莫非是沈歲昭來這裡也隱藏了她的真實力量?顧望白心想。
“你叫什麽名字?”沈歲昭冷冷地問。
“我不認為我有必要告訴你。”
聽了顧望白的回答,沈歲昭冷冷一笑。
她是專擅力量方面的血獵,還第一次見過有普通人類在力量上比她更強。不過要是這麽說,眼前的這名陌生女子不可能是普通人類,只有可能和她一樣是血獵,或者……
是吸血鬼。
看著眼前女子近乎妖冶的面龐和蒼白的皮膚,以及唇角染上的鮮紅血色,一切都吻合著吸血鬼的信息。
“皮膚這麽冷,你不會是吸血鬼混進來吧?”沈歲昭抓過顧望白的手,冷冷盯著她的眼睛,旋即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朝自己的手臂上一劃,鮮血從破口處湧出,一滴滴地落在了顧望白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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