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面對著薛舒予這樣的央求,顧望白還是感覺自己不應該拒絕她。
抱著必死的決心麽?
“好,我喝。我陪你。”
這樣想的時候,顧望白將薛舒予扶到餐桌旁坐好,將酒杯重新放回兩人對應的位置上。她首先替薛舒予重新倒了杯酒,輪到自己的時候,薛舒予卻伸出一隻手,按住了她的手背。
她端起酒杯,揚了揚雪白優美的天鵝頸,手腕翻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舒予……”顧望白被薛舒予這個舉動弄得有些吃驚,她剛想勸薛舒予別喝這麽多這麽急,但此時卻看見薛舒予將手放到了她面前。
“要喝麽?”
“舒予,你醉了。”顧望白按住了薛舒予的手,將她的手重新放了回去,“你還是回去好好睡一覺吧。”
“你不說好了陪我麽?”薛舒予的聲音隱隱蘊含了幾分委屈,執拗地重新將手伸到了她面前,“那就是……你嫌棄我,你覺得我的味道不好。”
“你的味道當然很好,是我見過的最美味的。”顧望白連忙說,只能用著哄孩子的口吻,“改天吧,改天再來,你今天真的喝得太多了。”
一邊說著,她的目光一邊掃了一眼正在錄像的手機,不知道當明天薛舒予清醒之後看見今天晚上的種種會如何作想。
喝醉的薛舒予實在是太開放了,開放到讓她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甚至感覺這不過只是一場夢或者產生的幻覺。
“我喝多了嘛,所以你都要聽我的,不然我就不讓你好看。”薛舒予將面前酒杯推開,站在顧望白面前看了一會兒,毫不猶豫地坐在了顧望白腿上,摟住了她的脖頸,“你就沒聽過……酒後鬧事麽?”
酒後鬧事……
說這是酒後亂性才差不多?
感覺著伸到自己衣服中的微癢觸感,顧望白剛湧到嘴邊的話又被咽了下去,反正薛舒予做都已經做了,自己再說,以薛舒予現在的精神狀態,還有可能做得更過分。
“明明說好了要陪我的,最後還是我一個人。你們都是,都不可信。”薛舒予一邊隔著衣服掐著顧望白的皮膚,一邊埋怨,可盡管這樣,她還是緊緊摟著顧望白,一點都沒有因為怨氣松開的意思。
“舒予,我抱你回去睡覺吧。”顧望白想要攬住薛舒予的腰將她抱起來,不過薛舒予的腰就像水蛇一般扭了扭,避開了她的手。
“我不困,我也不想睡。”薛舒予聲音執拗頑固,“要睡你自己睡,明明說好了……”
思維在不怎麽成熟的情況下總是喜歡翻舊帳的,眼前的薛舒予就像一個記仇的小白貓,在帳本上一點一點記著顧望白的不是:明明答應了和她一起喝酒,但卻絲毫沒有這個意思。
顧望白無奈,只能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剛送到唇邊準備飲盡,不過薛舒予卻只看了她一眼,將她手中的酒杯搶了過來,自己手腕翻轉,將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喝完酒的薛舒予並沒有醉酒的窘態,她的眼睛反而越發清亮,水盈盈的,就像一汪泛著月光的湖水,只是她興奮到近乎誇張的語氣和腔調暴露了她現在的意識並不清醒,她將手臂直接戳到了顧望白唇上:“快試試,現在裡面的酒精濃度應該更高了,會不會更好喝一點?”
簡直就是胡鬧。
無比誘人的芳香撲面而來,顧望白心神一陣恍惚,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張嘴要去咬薛舒予的手臂,不過幸好她此時只是微微張開而已,她連忙勉強控制住自己的獠牙,只是在薛舒予手臂上輕輕擦了擦。
可她的獠牙極為尖銳,只是這輕微一擦便將薛舒予的手臂刺破,幾滴微量的血順著獠牙卷入了她的舌尖,她的身形微微戰栗,本能和理智糾纏不休,她感覺自己幾乎就要被吸血鬼嗜血的本能全然吞沒,眼前已經浮現了她撲到薛舒予身上肆意撕咬,吞噬著薛舒予鮮血的幻象。
不過當幻象浮現出來的時候,恍若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她完全控制住了自己紛亂的意識。她不能做出這麽傷害薛舒予的事情,就算咬破一點,對她來說也是罪無可恕。
在薛舒予面前,她必須收住吸血鬼的本能。
“你真的是個奇怪的吸血鬼。”薛舒予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她只看見了一點微微的血痕,就連刺痛也很淺,顯然顧望白根本沒有用力咬,她用力擠著傷口,也沒有擠出來血來,只能歎了口氣,“要是別的吸血鬼在嘗到某一個人的血液,會一發不可收拾起來,你為什麽不這樣?難不成……難不成我在你面前不是人類?”
薛舒予呼出的溫熱氣流撲在她的耳根,雖然顧望白感覺不到氣息的溫度,但這種輕微的癢意和撩撥還是讓她剛剛勉強平複下來的心神有些亂。
“你不是人類,你能是什麽?”顧望白指尖觸到薛舒予的頭髮,想借由其他方面紓解自己心中蠢蠢欲動的燥意,她順著薛舒予的話反問道。
“我是小狐狸啊,千年的狐狸成了精。”薛舒予也順著笑道,“我就問你,千年的狐狸成了精坐在你面前,你害怕麽?”
“你啊。”顧望白知道薛舒予這是在說瞎話,無奈笑著搖了搖頭,但還是按照薛舒予的意思繼續問,“我怎麽可能害怕,能和千年的小狐狸在一起,不是我的榮幸麽?”
薛舒予抬了抬頭,看向顧望白,笑容越發明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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